他心口隱隱作痛,他發現她身上披著的那件大毛衣,比去年這時候穿的又顯得肥大了些,她嬌小的身體就蓋在那厚厚的羊毛之下,好似蓋了一層厚厚的泥灰,壓的她動彈不得。
屋子裏冷得很,他一進來便猜到,她定是沒關窗就坐了過去,他拉了拉她的手,眉頭一皺,心有不悅的說道:“怎麼手總是這麼涼?你是生病沒生夠嗎?……我看,徐媽根本照顧不好你,明天我就辭退了她,再給你另找人來!”
“你別有事沒事的就遷怒別人好不好?”她站起來,怒目圓瞪,“徐媽照顧我就像媽媽一樣,你要是辭退她,我也跟她一起走!”
他怔了一下,隨即冷笑道:“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你用不著對我冷嘲熱諷的,得罪你的是我,不聽你話的是我,我隻是不希望別人因為我而受連累!”
“別人?別人是誰?”聶宏駿逼近她,雙眼如兩把利刃,冰寒的字字句句,刺透她本就搖搖欲墜的心。“是徐媽?還是黎闊!嗬……你還真是心疼那個男人,都自身難保了,還在想著不連累他嗎?”
她的心一下子碎了,碎片鋒利,割著她的皮膚血流如注,那股痛像生了根的藤蔓植物,一瞬間瘋長,緊緊箍住她的全身。
她冷冷看著他,不知是該恨還是該怨,隻覺得渾身冷的刺骨,雙唇也在打顫。他一把抓她過來,像拎著一隻不聽話的小貓小狗,她沒掙紮幾下子,就被他翻身壓在了床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狠命捶打著他的胸膛,卻被他壓的更緊。
他不急於行動,倒是靜靜看著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腦海裏竟臆想出她與黎闊在一起的畫麵,心中的恨燒了起來,握著她的手又加大了力度,狠狠對她說:“放開?哼……你跟那個野男人上床上慣了,跟我就不自在了嗎?”
“混蛋!”她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連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愣了半晌,卻還是恨意不減,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聶宏駿,你混蛋!”
他看著她,嘴邊竟多出一抹莫名的笑,他摸摸被她掌摑的臉頰,無賴般的舔舔嘴唇,冷笑道:“你這樣子,比你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好看多了!嗬……看來這屋裏還是不夠冷,你火氣還是挺大的嘛!”
“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你簡直讓我惡心!”
她朝他怒吼,對他又踢又打想要下床,卻如蚍蜉撼樹,依然被他壓在身下。
他的大手掐上她的脖子,隻向兩邊稍稍一用力,她的睡衣便同雨中的蜘蛛網,被撕得縷縷片片,寸寸嬌膚呈現在他眼前,她心頭悲恨交加,一閉眼睛,淚水如大雨傾盆,默默忍受著他對她的一番番羞辱。
“哭什麼?”他捏住她的下巴,邪惡的笑好似地獄幽冥的麵具。他褪掉身上的衣服,就這麼坦然的伏在她身上,與她肌膚相觸的一刻,她卻感受不到他昔日那或霸道或溫柔的撫摸,隻聽他冷笑道:“既然火氣這麼大,那就給我暖暖身子吧!”
“放開……”
“你小時候,不也是這麼給我取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