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魚缸”兩個字,黎曦暖和兩個寶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蔣瑤,這樣頗具個性的做法,也隻有麵前這個女人才能做得出來了,感情是自家孫女搶了爺爺的飯碗啊!
蔣瑤已然感覺到手心中不斷冒出的冷汗,不會這麼巧吧,三年前險些要了自己小命的古墓居然被自家爺爺給掘了?還是以光明正大的考古名義!
蔣老爺子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繼續講道。
“當時看到情況之後,我立刻向上級提出了申請,開始墓葬的挖掘和保護工作。整個清理封土堆的過程,都未發現什麼異常。下降到甬道的時候,也隻是多了一些奇特的壁畫,直到我們把主墓室的封土堆剝離。”
“因為盜墓賊的光顧,所有的工作人員幾乎是不抱任何會有寶貝存在的幻想。更何況整個墓葬的規格十分簡單,也並不像什麼帝王陵寢該有的規格。可出於考古的精神,我們還是繼續發掘了下去。”
“著一發掘真是見了鬼,因為主墓室上方的封土堆被剝離的時候,不光是我,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是一個直徑約莫有五米的圓形墓室,墓室的壁圍四周繪製著著各種見所未見的奇珍異獸,除此之外,還掛著一串串的青銅鈴鐺。棺材沒有棺槨,簡單的白楊木,上麵刻滿了異族的符文。棺蓋已經被打開,裏麵的是各式各樣的銀質牛角,還有大大小小的銅鈴。屍骨不在棺內,而是以及其扭曲的姿勢臉衝下的趴在棺材旁,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會驚訝的原因。我記得,那屍骨穿著寬大的罩袍,罩袍上原先的顏色已經不能辨認,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大多都碳化了,在屍骨趴著的位置,有大片大片的朱砂散落其間,看樣子好像是剛留下不久。”
“看見這樣的情況,當時所有的工作人員的雙手合十呈祭拜狀靜默了十秒,畢竟是古墓,多有忌諱吧。之後,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隊員便下了墓坑,把那具臉衝下的屍骨翻了過來。”
“當看到屍骨的臉的時候,幾個小夥子臉都白了,全部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因為屍骨渾身所有的地方都呈烏黑色,隻有那張臉除外,仿佛才剛剛腐敗不久一般,血肉模糊,一顆眼珠子還在外麵吊著,還依稀可見那臉上的白毛。當時那場景十分的滲人,但是說來也奇怪,因為不出十分鍾,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便碳化成和屍骨其他部分一樣的烏黑色,五官也全部消失不見了。”說到這,蔣老爺子頓了頓,撮了撮手,看來當時的確是被那場景嚇到了。
“那後來呢?”黎祈樂突然插話,迫不及待的問。
“後來我們就進行了屍骨的清理工作,經測定,這屍骨的骨齡至少是距今1500前的,是一名女性。當時探查之後,發現這具骨骸身上所陪葬的金器飾品幾乎沒有被動過。我們都在好奇這盜墓賊來到底盜走了什麼,後來在拆卸和整理屍骨的過程當中發現屍骨中間靠近心髒地方的肋骨有一處及其不自然的凹陷,而她枯瘦的手裏則抓著一本破舊的書。細細辨認,會發現這書上有一小排牙印,後期比對之後發現這牙印和女屍的牙齒形狀近乎吻合。”
“為了知道的更多,我們取下了女屍手中抓著的書冊,卻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異常,因為這本書似乎少了一部分。”說到這裏,蔣老爺子突然地下了頭,半晌後,又緩緩的抬了起來,似乎是在消化某種情緒。
“那一部分去了哪裏?書裏記錄著什麼?”見蔣老爺子半天不說話,黎祈夢也急了。
“在看到書的第一眼,我就下了結論,這女子生前很有可能是契丹人,因為書是用契丹文字所記載的,大致描繪的是這具女屍骸的生平,但是不知發生了什麼成了北燕最後一位亡國君主慕容熙的巫師。她胸前不自然骨頭的凹陷,是因為原來鑲嵌了一種叫做烏金孔雀石的占卜靈石所致。書中記載這石頭一共有三塊,但由於是殘卷,接下來關於烏金孔雀石的詳盡描繪我們都不得而知,包括她是如何成為女巫師,還有怎麼會被葬在這裏。關於剩下的一些信息,由於某些特殊的因素,我們沒有再去調查了。”
“這和我今天拿給您看的紅蓮有什麼關係?”說到此處,黎曦暖不由得問道。
“因為那具女屍生前,曾經是慕容熙的巫師,而你們拿著的東西又和慕容熙有關,所以現在,這算是唯一的線索,當初照著書樣和那個女巫師胸骨凹陷的程度,我讓複員人員大概複原出了烏金孔雀石的樣子,沒想到今天居然如此幸運的見到了真的。稍候我的學生會把當時的一些考古的資料發來,剩下的,你們就全靠自己吧。”意味深長的說完這句話,蔣老爺子從沙發上緩緩起身,向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一旁的蔣瑤,臉早就不自然的泛起了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