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莫如言霍地站起,突然就是閃電般出拳,一拳狠狠擊中紀大公子腹部,紀大公子渾身一痙攣,雙手捂著自個兒腹部,一個眼神一個字都沒有,就在周圍紀家人的種種驚呼驚恐聲音中,直直倒地腦袋一偏,看著暈過去了。
“公……公子!”
“大……大公子!”
斜了一眼,那些個已經心急害怕跑到麵前伸手扶人的紀家人,莫如言說得那個理所當然。
“咯。你們家大公子需要好好休息,還是快扶進去吧。”
“……是。”
麵對剛剛才狠狠揍了他們家大公子的這位恩人,眾人可不敢對她太無禮,當下在船上重傷還不肯立刻先倒下的那大管事安排下,將自家大公子急速好好抬回船內,找船上大夫快快來好好檢查。
一轉身,果然就見了燕飛淩死十四一臉調侃,緊接著就是聽他在那捂著肚子“哈哈哈”狂笑。
莫如言瞪他一眼,重哼,心想自己剛剛那一拳應當再打重一點才是。
那該死的紀栩宇啊!
……
而紀栩宇紀大公子呢?
就說他那被莫小姑娘一拳狠狠正中腹部,當即渾身痙攣暈倒不醒過去,被手下們抬到船內躺臥室床上,船上大夫仔細診斷叫人備了湯藥親眼見到自家主人紀大公子喝了下去,一眾人才在刻意放低腳步聲中齊齊默默退了出去。
就在眾人剛剛退出輕輕無聲關上房門之後,床上那本應該是昏迷不醒之人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眸子清明半點不像是前一刻真心在昏迷不醒的人。
“這樣也好……”
紀栩宇卻是唇角苦笑,眼底溫柔,喃喃自語。
反正這一生,估計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知道他在那船舷之上對那紅衣耀眼女子所說之話卻是是真心,隻有一點不真,那便他的確不是因那一救鍾情……而其中緣由卻是在更長時間之前……
曾幾何時,他有真心想過,若是那癡情女子最終不能得到心中所愛,那自己便上去苦苦追尋。
可歎他是第一次見了那樣絕強癡情的人,見了有人心甘情願為愛入了地牢第九重日夜受刑被折磨得憔悴無力,當真他是羨慕嫉妒了……
心中多想念這人癡情,久了便就生出種種憐惜愛護之情,再久一點那感情就變作了喜愛不是他能控製。
如今這般倒是甚好。
人家終於得償所願與著心愛之人甜蜜幸福,而自己也是該放下默默祝福。
今日因著莫小姑娘有著人皮麵具遮麵隱匿真行,而他紀大公子便就也由著自個兒被溺水之後腦袋有病突然麵對“陌生人”告白……
抬手撫著自己腹部的刺疼,紀栩宇閉眼而笑。
這樣就好。至少那喜歡自己有當麵說出。這樣子,他自己也便可以自欺欺人了,說是自己喜愛的那人其實是個陌生人,不知何時就飄散到了未知的哪一方……自己也便就不得不放下了……
這下子更好,他也可以真的不再自主抵抗身上的疲憊與疼痛,閉眼好好睡了。
也不知道,等他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會是哪張容顏,人家會否還在這船上呢?那……尊主夫人。
……
紀大公子這一睡,便是直到了翌日的正午方才醒來。
醒來之後,他也沒刻意去詢問莫如言和燕飛淩兩人的情況,隻呆在自個兒屋裏把飯把藥吃了。
倒是他身旁伺候的船上大管事,心中精明,不動聲色極其自然地簡單又明了好好敘述了一遍。
“公子,那紅衣姑娘與紫衣公子。”莫如言小姑娘和死十四燕飛淩都沒通告姓名,也看樣子沒打算告訴他們任何人,這船上大管事暫時也隻得這樣稱呼他倆了,“這兩位都還在船上歇息呢。本來紅衣姑娘是要今早就下船的,小人便就說這船是去往雲城的,詢問是否順路還是什麼的,幸好紫衣公子便就拉著紅衣姑娘,笑說順路。總不能怠慢了二位恩人。還請大公子饒恕小人的擅作主張了。”
雲城……燕家堡吧……
紀栩宇一動眼睫毛,還是沒說什麼。
這位船上大管事,一番話說得什麼婉轉和隱晦。
紀大公子聽了,麵這會兒上也沒什麼,隻把手中藥碗隨意放在一邊,起身自行更衣,良久方才開口。
“下去好生伺候吧。我待會兒再去感謝兩位。”
“是。公子。”
知曉公子的心意,也知道公子的意思。船上大管事立刻叫人收拾了碗筷,趕忙就躬身退下,伺候那另外兩位大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