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晨曦
遠方的天空剛剛泛起了魚肚白,朝陽映照著雲彩,美輪美奐。
鬱鬱蔥蔥的群山接連環繞,平靜的湖泊倒映著藍天,遠遠望去,仿佛連成一片,蔚為壯觀。
群山深處,不時傳來幾聲低沉的獸吼,和這兒的平靜顯得格格不入,那是沉寂了一冬的野獸在預示著它的重生和其不可侵犯的威嚴。
朦朧的晨曦中,一座破落的小木屋若隱若現,一簇一簇的青苔爬滿了房簷,部分木頭也已近乎腐爛,輕輕一碰,一片片木屑便飛落下來,很是脆弱。而那搖搖欲墜的房體仿佛一根羽毛便能將其輕易壓垮。
空曠的視野中,隻有這一處有著煙火氣息,像是與世隔絕一般。
房前的一片空地上,數十道木樁林立,木樁上盡是一些粗淺的手印,頂處更是光滑,就像被人生生磨成那樣。
仔細看去,隱約可見一個瘦削的身影正單腳點在其中一根木樁上,雙臂平展,膝蓋半曲。似是已經站了很久,不斷發顫的小腿預示著那道身影已近極限。
不知是被汗水還是露珠打濕的衣衫牢牢的貼在那道身影的身上,勾勒出已初具規模的肌肉,雖不很壯碩,但也讓人毫不懷疑其中隱藏的力量。
“吱呀”一聲,破敗的木板門搖搖晃晃的打開了。
一身著粗布麻衣的老者出現在門前,背幹微僂,雙手負於身後,微風調皮的帶起老人的麻衣又無趣的放下。
老者滿頭華發卻不顯淩亂,眉須皆白,臉上的一道道皺紋書寫著老人久經的滄桑,隻有那雙依舊清明的眼睛仿佛仍在述說老人年輕時的風采。
看著佇立在木樁上的人影,老人淡漠的眼神裏也是閃過絲絲欣慰。似是大病初愈,老人的臉色仍略顯蒼白,輕喚了聲:
“絕兒”
聽到呼喚,木樁上的人影微不可察的晃了晃。旋即屈膝深蹲,一個漂亮的後空翻便穩穩的落在老人身前。
這時,初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好灑落下來,打在那道正緩解著小腿酸痛的身影上,身影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頭黑紫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清秀的麵龐,略顯慵懶的眸子,掛著點壞壞笑容的嘴角。若沒有左半邊臉龐上的黑色紋路,這必將是一張頗具殺傷力的臉龐。
黑色紋路自少年的左眼的眼角處盤旋著向下蔓延,覆蓋了大概整個左半邊身軀,黑色的紋路若一朵即將盛開的妖冶的花,這倒是令本應俊秀的少年平添了幾分邪魅。
少年似乎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微抬眼眸,看著門前的老人,懶懶的問道:
“老頭子,你的病,好了?”
老人看似毫不在意少年口中的稱呼,隻不過在少年看過來時,眼裏的欣賞被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我養病這幾日,修煉可是有曾懈怠?”
少年翻了翻手腕,依舊有些漫不經心:
“自然沒有……”
話音未落,少年便是感到一股勁風襲來,身體一崩,迅速雙臂交叉,護在額前。
“嘭”的一聲,少年的身影被砸退十幾步,在地上搽出兩道淺淺的痕跡,方才堪堪卸去手臂上的力道。甩了甩略微發麻的手臂,看向雙手微垂的老人,撇撇嘴:“臭老頭,你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