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拉住他,“老許,並不是什麼事都能說出來的。”
我想可能是我臉上的神情太過悲涼或太過淒苦,觸動了他。他望著我的眸子一下疼惜起來。
“好,我可以不問,但你這樣對狄凡真的太不公平了。”
我心裏知道,我欠他的太多太多,反正都欠那麼多的,那就在多欠點吧。
“對了,老許。狄凡在四樓包間,你去看看他吧。”
“他知道你回來了?”許超然有點驚訝。
我輕點了點頭,“剛才我跟他談過了。”
許超然眯著眼不可置信,譏笑道:“你跟他談過了?他都說什麼了?”
“我們現在沒關係了。”我垂下頭。
“朝雨彤,有時候我發覺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許超然一向跟狄凡不對路,現在既然處處為他說話,真是讓我意外。
我不想在糾纏這個話題,“走吧,我帶你下樓去看看他。”
“我才不管他,讓他喝死得了,反正你跟沒關係了。”許超然置氣的罵了一句。但還是跟著我去了四樓。
我把許超然帶到包間門口,就想回去,卻被他拉住,他望著我,很認真的問道:“想不想知道,這幾過月他是怎麼過來的?”
我慌亂的搖了搖頭,“我不想知道。”
“我看你是沒勇氣知道。”許超然低喝道。
“你快進去吧。”說完我逃似的跑回五樓,已是筋皮立盡。
沈曼琪沒由我再強撐下去,交待了小桐幾句,攙起我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走。我卻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了,把身上的重量全倚在她身上。
進電梯的時候,我感覺眼皮沉的都快睜不開了,真的太累了……心更累。
迷迷糊糊間,感覺電梯在四樓停了一下,我好像看到了兩個人影又好像是一個人影。
“她沒喝怎麼也成這樣了?”
像是許超然的聲音。我想撐開眼皮確認一下,可眼皮實在是太沉了,最後我放棄了。
怎麼回的家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隻是我醒來時,看到自己躺在公寓的大床上覺的有點詭異。
我怎麼回公寓了呢?
呃……我忘了跟沈曼琪說了,我現在不能住在這。
還好床上隻有我一人。
呃……不對,要隻有我一人的話,為什麼浴室裏會有水流聲呢?
天哪?不會狄凡也在嗎?
我一下從床上滾落地,慌忙的穿好衣服,正準備拎包走人時。
“孩子是我的嗎?”狄凡的聲音在我身後突起。
我僵硬的站在門口,好一會才說道:“孩子剛三個月。”
身後沒了聲。我開門時。
“告訴我孩子父親是誰?”聲音平靜似冷到了極點。
“你不認識,我們是在雲南相識的。”話落我便出了門。無力的靠在牆上,緩了緩神才走去電梯口。
打了車去了醫院,老太太還沒來,兩個護工在病床前看著,我拿了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回病房時,剛好老太太來了。我帶著老太太去找主治醫生,看能不能把老爺子接回去。
醫生的建議還是留在醫院會保障一點,萬一有什麼突發變故也好搶救。
聽醫生這麼一說,我也就打消了接老爺子回去的念頭,但這樣長期陪護,我真怕老太太受不了,她年前才做的心髒手術,經不起這樣折騰。好在她情緒比前兩天平穩了很多,但我想著還是讓她回家比較好,可一想,她回家也是一個人,說不定更會胡思想。
我現在是有家歸不得,她卻是有家不得歸。實在不行,我就在這附近租套房子得了。
從醫院出來,我去移動營業廳重新辦了張卡,也買了新手機。這才去了公司。
在公司一忙又是一早上,為了把原來的老客戶拉回來,我必須一個個親自打電話。
中午時,阮玉跑了過來,見我一切都好就沒多問什麼,隻說回來就好。我估計她是跟沈曼琪通過電話,知道我現在不願談極感情的事,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但不管怎麼說她的關心依然讓我很暖心。
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小聚了一下。臨了時,阮玉公布她懷孕了,這消息對一個已婚女士是遲早的事,所以我們並不是很驚訝,但很為她高興。同時,我也告訴她,我也有了,差點沒把她下巴嚇掉。
然後,阮玉看著我的肚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們都很想知道孩子父親在哪?是誰?
我把小孩的月份說小了一月,所以他們怎麼想也不會想到狄凡身上去。
可這個秘密我誰也不能說。
回到公司,小桐告訴我早上給她的客戶名單,她約到了一個。而這個客戶可以說是我們公司目前最大的客戶,主要是做外貿的,但他們公司在國內也有自己的品牌,每年銷量也不錯。跟我們公司合作的意向主要是看中我們的設計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