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天站在茅草屋門口,他的視線投射的很遠,但還是看不見這個世界的邊界。
有些樹長得巨大無比,從未見過是什麼樹種;有些小動物很是可愛,從未見過是什麼動物;還有些附近的器械,很是古怪,也從未見過是什麼器械。
茅草屋位於綿延起伏,數百個山丘中的其中一個,具體位於山丘中部。四周還有幾個相鄰類似的草屋。
茅草屋位於的地方,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村落,村落有個名字,叫巴拉奇村,正是遊戲《上古世紀》中的巴拉奇村!
“看來我是真的來到了遊戲裏麵的世界,這個地方還......”韋天停頓了一下。
“真是美!”韋天語氣中有著感歎,也有著無賴和解脫後的輕鬆。
夕陽的斜暉打在韋天的臉龐,很溫和。
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久久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不想打破此時此刻短暫的寧靜與和諧。
他的思緒飄向了遠方,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在之前不久,他還過著與現在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位於兩個在時空中不知道錯位了多少的,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韋天腦海中清晰的記得,之前的點點滴滴,以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夢。
不久之前......
房間很淩亂,很久沒人打掃過了。電腦旁放著亂七八糟的紙屑,煙頭,和朔料包裝袋。其中最為顯眼的是一份快餐包裝盒,裏麵的剩飯,剩菜與煙灰混在一起,其間還有幾隻抽完或是抽了一半的煙頭雜亂無章的插在上麵。
“整天都隻知道玩遊戲,都20了,還不出去找一份工作,玩,玩,玩!遊戲它能養活你啊!我們可不會養你一輩子,這些話可得事先說個清楚......”
房間門開著,門口站著一位中年婦女,模樣普通,口中正對著房間內嘮叨個沒玩,這是她幾乎每天早上起來就會做的事情,養成了習慣。就好像有人每天早上都會出去晨跑,然後回家洗澡吃飯,這樣做一天都會精神抖擻,如果有一天突然讓他不去晨跑,他就會感到一天食之無味,辦事乏力。
中年婦女就是這樣,每天也是如此,不過她可不是每天早上出去晨跑。不把房間中的韋天嘮叨個數百句,罵上數百句,她一天要做些什麼都會不知道,恍恍惚惚的。
這就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數分鍾後。
中年婦女見韋天無動以衷,其實就是她,以往一般也是這種情況,一個人站在房間門口說話,房間裏麵很是安靜。她有些生氣,也有些憤怒,她感覺她似乎被無視了。
“你每天就是在浪費這個世界的氧氣,占用這個世界的空間,還時刻汙染著這個世界!”罵人也是一件技術活,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著文化修養的人,出口便是髒話,這種事她不會去做,也不是她應該做的事,那是菜場裏買菜大媽應該做的事才對。她如果也說,不就和她們一樣,這是絕對不行的,即使她也就是買菜旁邊賣佐料的。所以她經常沒事就會想一些,自己認為比較文化味的句子。
每天如果都是重複同樣的句子,沒人會受得了,她也一樣不例外。
罵完她所思量很久的話語後,心中的憤怒似乎消散了許多。滿意的點點頭,她也不再罵下去,轉身離去。
房間恢複了平靜。
韋天趴在桌子前麵,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剛在沈姨的話語。
那個站在門口,將韋天數落的一無是處的中年婦女,就是韋天的沈姨。
他坐起身來,習慣性的用左手撓了撓邋遢的頭發,同時又用右手手背揉了揉眼睛。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表情看上去很是慵懶疲憊。
左右動了動,因為長時間趴在桌子上睡覺而僵硬的身子。
其實在沈姨打開門還沒有說話的時候,韋天就被驚醒了,說句內心話,睡在桌子上實在是一件不大舒服的事,因此睡的不是很沉。
他一直裝睡,他知道如果不這樣的話,沈姨會一直沒完沒了的說下去,直到,她一直說到沒有口水為止。要想早早的結束每天這樣的折磨,韋天他就得這樣,躺著一動不動,裝睡著。
韋天用右手移動了一下旁邊的鼠標,屏幕頓時亮了起來。眯了眯眼睛,看向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是早上8點12分。
韋天自己暗自在心中估摸一下,沈姨站在門口說了18分鍾左右,比昨天長了5分鍾。之所以他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那是因為,在沈姨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就獨自,默默的在在心裏數數。他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其實也是挺難受的。
每天早上,除了躺在床上以外,隻要是趴在桌上都是很難熬的,要知道,本來就已經躺了很長時間,還要在刻意去維持,一動不動,很不好過。
他很少在床上睡覺,十天時間中,估摸著大概也就隻有一次在床上睡覺吧。不難想象出,韋天每天都會受著怎樣的煎熬。要知道,除了一動不動以外,還要聽著並不是千篇一例的罵人話語,幾乎每天都有變化,罵人不帶髒字罵人話,誰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