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老道往前走了幾步,查看一下,也沒說話,自己坐到一旁的軟墊上,閉目養神,把他們晾在一邊,好像屋子裏根本就沒有他們似的。
白依然本就這麼安靜的等著,畢竟有事求人,態度必須要好,可是一炷香過去了,天音老道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白依然看了一眼依舊昏睡的蘇莫離,心裏焦急了,他皺著眉頭,冷冷的開口,“還望天音老道能救她一命,依然任你差遣!”
天音老道還是沒有睜開眼,也沒有理他,他仿佛在思考什麼,一向帶著一絲調皮的臉難得露出糾結的樣子。
就在白依然要再次開口,天音老道倒是打斷了他,“她性命無憂,隻是不會醒過來罷了!你又何必以小失大?白依然,有時不能太貪心!”
天音老道說的輕鬆,白依然卻要抑製不住發火了,明明是有生機的,他怎麼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直昏迷不醒,卻什麼都不做?
白依然皺著眉,強忍下心中的怒火,深深鞠了一躬,謙卑的說道,“求您救救她!”
天音老道一聽,倒是突然恢複了以往隨意的性格,立馬跳了起來,然後竄到白依然麵前,笑嘻嘻的看著他。
“我說小子,這個女娃你就這麼重視,上次要死要活的救了她,這回怎麼了,為了她可以不要命嗎?白依然你想好了,她現在隻是昏迷,什麼都答應,值得嗎?”
天意老道笑嘻嘻的說著,隻是那笑容怎麼讓他覺得都沒有笑到眼角,仿佛一隻生性豁達的他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難題。
白依然雖然和天音老道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但是這幾千年來的交手,對他也是知道一二的, 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奇怪。
不過這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他隻是無法容忍他什麼都不做隻是看著蘇莫離一直這麼魂魄不全的睡下去,一直到死,“什麼都可以,隻要能救她!”
天音老道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好像有什麼刺激到他的神經,他匆匆轉過身,往屋子裏走,快消失的那一刻才開口說道,“容我想想!”
說完他整個人就憑空消失了,白依然皺著眉,也想不出他這是怎麼了,他站在蘇莫離的身旁,看著越來越消瘦的她,心疼的難以言語。
“撲通!”一聲白依然跪了下去,他看著裏麵的一道小門,誠懇的祈求到,“求天意老道救蘇莫離一次!依然願做牛做馬!”
屋子裏的天音老道歎了口氣,其實他可以救她,隻是這個付出的代價,他實在是不舍得,雖然是求不得的,可他仍舊奢求著不想放手。
方正聽到動靜,從裏麵的閣樓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看著躺在席子上毫無知覺的蘇莫離,激動的想走進去。
可是他還沒有動,就被一股力氣悄無聲息的吸進了裏間,方正一看是他師父動的手腳,知道一定是有什麼緣由。
“師傅,蘇莫離怎麼了?”他心裏十分的焦爐,想轉過頭去看蘇莫離一眼,可是身形卻被定住,雖然法力微弱,他一衝就能衝破,但是他心裏雖急卻沒有做這個事。
“她沒什麼性命之憂,隻是缺少一魄,不知道要昏迷到什麼時候而已!”天音老道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這個對他來說是可以解決的,讓她醒來雖然難,可不是難以做到的,隻是他實在是舍不得這個代價。
“徒兒,你仍舊放不下嗎?”天音老道不知道為什麼問了這個,此話一結束,方正的身體就恢複了自由。
方正一愣,剛剛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師傅,求您幫徒兒一次,為徒兒爭取一下機會!這唯一的機會!”
他知道他師傅不但能救蘇莫離,讓她清醒,而且還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再次公平競爭的機會。
天音老道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一臉痛苦的方正,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他真的不忍心讓他成為第二個自己。
“徒兒,那個女娃心裏沒你,你又是何苦呢?到頭來隻是傷人傷己罷了!”天音老道終究是舍不得自己愛徒受苦,苦口婆心的勸解著。
可是方正卻十分的堅定,“師傅,你放的下你心中的那個人嗎?”一句話,讓天音老道麵部表情全部僵硬,可是方正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如果您能放下,為什麼最近聽說他們沒死,就變得如此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