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才是下午,魔大多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並且大多晝伏夜出,夜生活甚是豐富,所以這個時候街道上行人很少,當然出了一兩個有特殊癖好,在大街上裸奔的魔來說,此時還是挺清靜的。
蘇莫離帶上了麵紗,本是建議魔王也換張臉,但是他卻一笑而過,他說,“那日你見到的就是這張臉,致死我都不會改變他分毫!”
濃濃的情義,弄得蘇莫離心裏怪怪的,她隻能指著一旁的怪異小吃,妄圖轉移話題,“安,那是什麼?”怕暴露身份,安培讓她叫他安,因為魔界隻有一個安培!
安培其實也不知道,他“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還沒來得及開口,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喊了句,“二丫!快來看美男啊!比鴨館的頭牌還好看的說!”
頓時引來鶯鶯燕燕無數,剛剛還空蕩蕩的街道,此時被各種裝束怪異的女子擠滿,她們裏三層外三層的把蘇莫離和安培團團圍住,隻為一睹這個比魔界京都數一數二的鴨館頭牌還好看的——男人!
蘇莫離看著架勢,頓時感覺頭暈,想也不想,叉著腰就要大吼,可是突然她想起剛認識白依然時,在家門口他也是被女人圍堵,她那時還極不情願的吼道,他是她男人,把那幫女人嚇跑了。
如今記憶重現,她卻再也不想隨便亂吼了,她有些落寞的任由那幫危險的女人左右推搡,不還口也不還手,心裏隻剩一個想法,等這次狐狸好了,她就拉著他私奔,躲起來。應該不會有人在拆散他們了吧!
“各位,閃開!”突然一雙沒有絲毫溫度的手牽起了蘇莫離的手,讓她回過神來,然後蘇莫離就看見剛剛還跳的歡騰的魔女一個個頓時眼成桃心裝,然戶“撲通撲通——”都栽倒在地,拜倒在安培的長衫下。
蘇莫離放眼望去,隻剩一個在那不知道賣什麼玩意的大叔還堅守著陣地,不過隨後他也讓蘇莫離失望了,在把最後一個類似糖葫蘆的東西插到他的攤子上後,他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口水流了一地。
蘇莫離眨眨眼,看了看身邊依舊一臉和氣的魔王安培,他剛剛好像也沒施展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法術啊!怎這一瞬間所有美眉都激動的倒地,就連剛剛的那個故作矜持的怪蜀黍也難逃魔掌。
“我說了,我的聲音對他們是迷魂曲!莫離,真是抱歉!”安培有些落寞的說道,蘇莫離哪會怪他,反倒是十分同情他,這個法術好是好,可是這也注定了他無人可以說話的悲慘處境。
蘇莫離見他這副強顏歡笑的模樣,認為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無人理解的悲慘處境,頓時心生感慨,有種同病相憐的淒楚,有些豪放的拍了拍他的胸脯(沒有絲毫不純潔的味道啊!隻是個子太小隻能拍到這!)。
“以後我和你說話好了!”這個以後一說,蘇莫離又覺得一陣惆悵,想這個前途無量的大好男兒隻能在活十五天,她就心疼,不對,過了今天就剩十四天了。
安培當然知道蘇莫離這是同情心泛濫了,心裏有些落寞,也有些興奮,那一雙勾人的狹長媚眼,深深的蒙上了一種叫做惆悵的東西。
突然,他展顏一笑,頓時傾國傾城!剛剛醒來的那個怪蜀黍,又一次被光榮電倒!
“莫離,我們走吧!一會兒就勞煩你開口說話了!”
蘇莫離雖然不是大善人,但是心底一直是溫柔的,隻是小時候身在孤兒院,所以才練就了這一個刀槍不入的假外殼,其實輕輕一敲,就會碎的。
她心裏十分同情安培,反手拉著他的手,“好!本小姐今天就盛情難卻,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兩人相視一笑,有一種花開遍地的美感。
這個安培長得太招搖,而他又固執的不願意變換成別的模樣,無奈蘇莫離隻能拉著他來到一旁比較氣派的酒樓,其實也是她肚子有些餓了,算是假公濟私。
介於他的外貌,和剛剛的慘狀,蘇莫離讓掌櫃的找了個靠窗戶的包房。
此酒樓,臨江而立,二樓靠窗的小包廂,一打開窗戶,鹹澀的風就吹了進來,樓下江邊遍地的紅花,開的炫目。
“可喜歡這裏?”安培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蘇莫離的身後,伸出手輕輕把她亂飛的發,挽到了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