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白色——隻有在這一刻,才會覺得,原來,雪是那麼美啊。
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了吧。
她緩緩地落下,落在我身邊,姿態是那麼婉約而淒美。
幾十年來,我盡心盡力地為組織工作,性命?早已置之度外了,為何隻需一句可笑的功高震主,就抵消了我這麼多年的努力?
雪嵐的目光隨著那無邊的雪飄向遠方——
二十年前——
熱帶雨林內圍,一間處處散發著黴味的小黑屋子裏,十幾個衣著破爛的五六歲小孩蜷縮著坐在屋子的一角。“噠噠噠——”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然而在孩子們的眼中,這腳步聲就好像是代表著死神的喪鍾一般。
他走進來了,一米九的樣子,根根直立的頭發被漂染成了黃色,隻有根部才帶一點黑色,並不怎麼正式的軍裝歪歪斜斜地穿在身上,滿是老繭的手上拖著一把滿是鐵鏽的370步槍,猙獰的表情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接下來的五年裏,我就是你們的教練,叫我教官就可以了。”那個男人用他那恐怖的眼神掃視了一遍孩子們。隻要不是瞎子的都知道,由這個所謂的教官教導的日子,一定不會很好過。誰也不知道,最後活下來的名額會是誰的。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投下斑駁的光影,石頭上青苔也被照得閃閃發光,幾棵不知名的樹上的葉子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呈現出了特別的美感。
淩晨,其他的孩子都迷迷糊糊的,在半夢半醒之間,而雪嵐卻早早地起來了,因為她知道,如果想活下來,光靠一點點努力是不夠的。
但還沒等她起來訓練,教官就已經來了。
“小畜生們,該起來了!”教官用他的步槍敲敲屋子破舊的門框,使本就破爛不堪的屋子更加搖搖欲墜了。
孩子們眼睛似乎怎麼也睜不開,沒有幾個肯起來。
雪嵐並沒有起來,她不是懶,而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沒起來,隨波逐流一向是隱匿技術的基本要求。
“砰——”一聲槍聲突兀地響起,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槍他們並不陌生,在來這裏前不受基本訓練根本活不了一個小時。但隨著槍聲迸出的是他們同伴的腦漿!
雪嵐皺了皺眉,並不是因為嫌眼前的那幕太殘忍,而是因為血腥味太刺鼻了。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教官給一槍崩了腦袋瓜子。雪嵐倒也樂得清閑。
“好了,先熱熱身,去吧!”教官猙獰地一笑,露出一絲神秘,用槍把指了指叢林深處,“誰最先找到林子裏的萬年寒潭,就會得到獎勵,前十名可以活下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