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姑娘是攬玉閣的另一位紅牌姑娘,獨住在攬玉閣後院的熾焰樓裏,子成昨夜與高穆戰陳魏等人徹夜熱鬧後就宿在了熾焰樓。
昨夜醉得厲害,子成今日巳時末才醒過來,喝下和煦姑娘精心熬製的醒酒湯後他才算是真的清醒,然後才想起昨夜愝梁臨走時說過,今日午時到攬玉閣找他有事。
自老邊賢在朝堂上昏倒後天子就鐵了心不再提分封之事,也不見眾臣子。羽夫人倒是可見到天子,隻是每每一提分封之事,天子就沒有好臉色,羽夫人也就隻能暫時作罷。事情變成如此模樣,身為韓淵鄭季的請封使臣子成心裏自是著急,卻又不能顯出來,還得終日談笑風生的周旋在鳳歧眾大臣中,這其中的酸甜苦楚也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老邊賢醒來之事子成已知曉,也知道天子去探望老邊賢後馬上召見愝梁之事,昨夜愝梁說今日要與他見麵,暈乎中子成隱隱想過應是與分封之事有關。
愝梁坐在攬玉閣二樓包房的長案後,神情恍惚的盯著案上的茶碗,跪坐在他身後的伺茶侍女低垂著眉眼,每每在茶碗空了時總是及時長身為他斟上,去熾焰樓知會子成的侍女還沒有回來。
包房外的樓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愝梁的神情陡然恢複如常,他已聽出這是子成慣有的那種謙恭的急促腳步聲。
兩聲“篤篤”敲門聲後,侍女推開門,果然是衣飾華麗風姿瀟灑的子成。
“愝大人,子成來晚,還請大人見諒。”子成深躬拱手說道。
“嗬嗬……子成老弟客氣,坐,坐。”愝梁未起身,隻一疊聲說道。
子成從愝梁言行中察覺到了往日沒有的生分,心中不覺微微一凜,麵上卻未顯出來,隻嗬嗬笑著走到愝梁對麵一張長案後坐下。
“昨夜陳魏鬧酒,害得大家爛醉,隻他小子卻是無事,看來這小子還是欠收拾。”愝梁一邊說一邊擺手示意侍女上酒菜。
“陳大人一向仗著酒量好,我與王孫大人已不知在此事上吃過多少次癟了。”子成樂嗬嗬的應道:“昨夜幸好有大人與五殿下在,陳大人才沒放開鬧,要不隻怕此時子成還爛醉未醒。”
“陳魏這小子每次見了酒就跟見了他媳婦似得,去年有次拉著軍中一班大將喝的爛醉,結果誤了第二日操演,氣得五殿下當場抽他鞭子,此後在五殿下麵前才收斂了一些。”
兩人如往常般笑嗬嗬的說著閑話,侍者侍女陸續將酒菜送了上來。
“看來下次陳大人再找我喝酒,定要想法將殿下拉上才是——說來昨夜子成實在太醉,竟不知大人與殿下何時離開的,還請大人見諒。”
“嗬嗬,子成無需如此客氣。殿下向來自律,剛到子時就打道回府了,我是年紀大了,再不敢與你等相比,所以就與殿下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