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姑顫悠悠的上前兩步,輕扶住喜鳴雙臂,將喜鳴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後,方喜極而泣聲道:“鳴鳴小姐,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老夫人,鳴鳴小姐一路辛苦,不如讓小姐坐下飲碗涼茶再說。”唐伯見兩人隻顧抹淚,笑著在邊上招呼道。
喜鳴和詹姑聞言不禁相視含淚而笑,然後相互攙扶著走到案前坐下。
唐伯安頓好茶水等一應事宜,隨即輕掩上房門離開了,隻留下月餘不見、欷歔不已的老少二人。
原來詹姑與詹英母子二人,在幽南山避暑小院與喜鳴分手後,連夜追上貨船,結果不出詹英所料,第二日一大早,韓淵鄭季的人果然追了上來,隨意找了個借口,就上船搜查,一無所獲後方不甘的離去。
“這期間詹英大哥可有回過溢城?”喜鳴問道。
“英兒在商邑卸完貨後,馬上就趕回去了,我先留了下來。英兒的船今日晚間又會到商邑,晚上鳴鳴小姐就可見到他了。”詹姑邊笑邊說,眼角又潤濕了。看到喜鳴無恙,她心裏實在高興。
聽到詹姑與詹英無恙,喜鳴心裏也高興,她伸出手輕輕抹去詹姑眼角的淚痕,問道:“詹姑,你如何知我來了客棧?”見到詹姑後,喜鳴緊繃了月餘的心弦終於鬆了些,說話時竟難得有了一絲女兒家的調皮。
見喜鳴開始從國破家亡的傷痛中往外走,詹姑心底輕舒了一口氣,更高興了,聞言不禁好氣又好笑,說道:“這些日子唐伯每日都派人到城門口打望,昨日你一到商邑,唐伯馬上就接到了消息,哪知你卻未直接來柳是客棧,我們想著許是你有其他安排,也就未去找你,好不容易等到你今日來了客棧,沒想你卻先去開了房。”
喜鳴不好意思一笑,正要說話,詹姑已接著說道:“鳴鳴小姐,你心中的顧慮我和唐伯明白,不過到了商邑你大可安心,這段日子唐伯一直派人在城中打探,城中並無韓淵鄭季的人。”
詹姑說完,未等喜鳴說話,已邊起身邊繼續說道:“鳴鳴小姐,老夫人臨終前有一書信交予我手上。說是有朝一日,若是小姐離開了索家,即轉交給小姐。今日小姐已到商邑,這封信也該交予小姐了”
喜鳴聞言不由好奇問道:“詹姑,是何書信?竟要我離開索家後,才可交予我。”
“老夫人說,鳴鳴小姐從小就沒個女兒家樣,雖嫁了人,甚或從了軍,整日在男人堆中廝混,卻依舊不知男人家的心性,若是有朝一日家裏出了變故,這世間又是男子當道,鳴鳴小姐獨自一人要如何在這世間過呀……”詹姑說著已進了裏間,片刻後,她手上拿著一張卷成細筒的羊皮紙走了出來。
喜鳴聽得不由皺起了眉頭,疑惑著接過詹姑手上的羊皮紙,打開一看,一尺見方的羊皮紙上方,工整寫著《女兒方》三個古樸粗黑的小字,其下則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