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叔見狀心裏一驚,輕聲問道:“難道老大人……”
高穆歙輕輕搖了搖頭,片刻後方沉聲答道:“好在老大人年老體弱,雖撞得頭破血流,倒也無性命之憂,隻是悲憤傷痛之下,當場昏死了過去,父王已著虎賁衛士與太醫令將老大人送回太宰府修養,隻是這一去,起碼臥床一月。”
堅叔聞言輕舒出一口氣,一顆吊起的心算是落了下來,默了半響,繼續問道:“如今事情如何了?”
高穆歙又長籲一口氣,答道:“又擱下了——送走老大人後,父王宣布散朝,然後徑直回了後宮,剩下眾人麵麵相覷半天,最後各自散了。”
書房裏又安靜下來,這次靜了許久,堅叔的聲音方幽幽響起,問道:“殿下如今有何打算?”
高穆歙聞言挺了挺僵直的腰背,又抬手揉了揉緊蹙的眉頭,說道:“如今這徐國大禮乃是韓鄭二人自己提出,自然不會因此對五弟羽夫人心生嫌隙,那我等願望也就落空。所以我想的是,雖然徐國已是大利,隻是二人既然已急,那當然要從二人身上獲取更多朝貢才好,如此一來可為大安獲取更多財貨,也不枉老大人這一片忠心換來的時機,二來也可讓二人與五弟生出嫌隙。”
邊上一直聽二人說話的蔡伯此時插話問道:“殿下想要如何做?”
高穆歙想是早已想好,聞言應聲答道:“每年再增二十萬斤精鐵。”
堅叔蔡伯聞言大震,過了好一陣,堅叔才說道:“韓淵鄭季獻上徐國,本就已拱手讓出五霸之首的位置,若是每年再出二十萬斤精鐵,隻怕馬上落至五霸最末之位置,在今後的諸侯紛爭中更有可能直接被擠出五霸之列,既如此,兩人怎會答應?”
“這也是我正想之事,要如何才能讓二人拿出這二十萬斤精鐵。”高穆歙又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還有一事,此次老太宰大人以死相***得父王又將分封之事擱下了,隻怕韓淵鄭季不會放過老大人。”
蔡伯聽得一驚,說道:“也是,如此說來,老大人豈不是性命堪憂?”
堅叔聞言搖搖頭,說道:“應不至要老大人性命,畢竟此時老大人出事,最有嫌疑就是韓鄭二人,以二人之心智,斷不會做此魯莽之事;再則,若是老大人遇害,鳳歧定會掀起驚天駭浪,到時隻怕王上再無心思去想分封之事,韓鄭二人豈非竹籃打水一場。”
高穆歙點點頭,說道:“堅叔所言甚是,隻是不管如何,我都定要護的老大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