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重算計(1 / 2)

高穆歙和堅叔看著喜鳴與藍衫公子等人一前一後進了客棧,等了片刻,不見兩撥人出來,高穆歙忍不住小聲道:“堅叔,要不我們也進去?”

客棧夥計看到又有人來,趕緊迎了上去,心裏不禁奇道:“今日也是怪了,這個時辰竟連著上客!”嘴上卻殷勤招呼道:“兩位客官,住店?”

“嗯。”堅叔嘴上應著,眼睛卻在四處張望,隻見店裏除了幾個忙進忙出的夥計外,喜鳴、藍衫公子等人早沒了蹤跡。

高穆歙也將一切看在眼裏,接話道:“兩間清靜上房。”

“好嘞……兩位客官,小店後院的上房保證清靜!”

客棧夥計掩上門出去後,黑衣小廝忍不住問道:“公子,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藍衫公子正打量窗外情形,這是一間位於二樓的敞亮客房,門外是客棧院子,窗外則是一條幽靜小巷。聽到黑衣小廝的問話,他隨口應道:“先找出喜鳴住哪間房再說——父親來信中隻說喜鳴朝著漁福鎮方向來了,然後讓我找到她,確認其行蹤,卻未說然後要如何——想是父親還未想好要如何利用這位亡國公主吧。”

門外樓道上響起腳步聲,藍衫公子趕緊擺了擺手,示意黑衣小廝噤聲。

兩人聽了半天,隻聽到隔壁房間的開門聲,然後是夥計殷勤諂媚的說話聲,卻未聽到客人說話。不過這是客棧,自然什麼樣的人都有,既然未聽出異樣,兩人也就將心思收了回來,不過再說話時還是多了些謹慎。藍衫公子低聲道:“你先去臨月客棧將行李拿來,防著那喜鳴隨時上路,我們也好跟上。”

“她已醉的腳步不穩,今晚還能上路?”黑衣小廝聞言奇道。

“父親的消息說,這喜鳴公主是海量,千杯不醉,再說,她現正在逃亡路上,又怎會輕易喝醉,所以隻怕是裝醉,我們切不可大意。”藍衫公子答道,想了想,又疑惑自語道:“父親說她是獨自一人逃往呂國,還不知最終要逃往何處,那蒼茫鹽場為何又與她攪在了一起——說來這喜鳴公主也是大膽,此時韓淵鄭季的人定然正在到處追殺她,這漁福鎮離鄭國又不遠,她竟敢在天遠樓那種人多口雜之處露麵——倒是可趁機摸摸她的底,將來父親問起時,也有話說。”

黑衣小廝從小跟著藍衫公子,知他向來心思活絡,見他如此說,也就不再多話,隻問道:“那臨月客棧的客房可要留下?”

“已經付了三天的房錢,你快去快回,夜深後我們要先摸清喜鳴住哪間房。”

黑衣小廝應了聲“是”,開門去了。

高穆歙和堅叔跟著夥計往客房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未說話,一直在凝神細聽周遭動靜。進了房間,送走夥計後,兩人開始查看屋裏的布置,窗外的環境,期間眼耳不停,也一直未說話。隔壁房間突然傳來“吱呀”的開門聲,堅叔悄拉開一條細細的門縫,正好看到黑衣小廝走出房間,等了片刻,卻未看到藍衫公子的身影。

堅叔輕掩上門,轉身悄聲說道:“那藍衫公子主仆二人就住在隔壁,那黑衣小廝出門了,沒看到那藍衫公子。”

青楊伺候的也真是周到,將喜鳴扶到床上躺好,又吩咐客棧夥計送來醒酒湯、熱水,然後喂喜鳴喝下醒酒湯,又為她擦了把熱水臉,這才熄燈離去。

走道上腳步聲漸遠,喜鳴長舒一口氣翻身坐起來。今晚喝得實在太多,以她酒量都已暈乎,一碗醒酒湯下去總算好了些,不過屋子裏的酒味還是熏得她難受。

喜鳴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稀疏的星光下一陣清涼的夜風迎麵撲來,淡淡的海腥味中夾雜著縷縷花草清香。她不禁長吸一口,胸口的渾濁之氣瞬間被衝淡不少。

今早,喜鳴曾從窗口仔細打量過這後院。院子頗大,被四周的兩層樓客房圍在中間。院子中間放著幾塊白色大石,之外則是成片的她叫不出名的花草樹木。有些長得高大茂盛的,比周圍的房子都高出一大截,枝丫也伸展到了二樓的樓道上。喜鳴猜想,這院子和其他三麵的客房大概是生意好了之後加建的,所以整個客棧的布局才如此奇特。

藍衫公子與高穆歙等人聽到院子對麵有客房傳來“吱呀”開窗的聲音,都起身拉開一條門縫往對麵望去,喜鳴那灰色的身影在朦朧月光下依稀看得清,高穆歙和藍衫公子都是一怔:不曾想如此容易就摸到了喜鳴所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