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開了手機,才得知其他幾人臨時決定改走另一條路線,由於我住的離他們較遠,要我一個人坐旅遊巴士過去,然後在山腳下的西麵的石牌樓前彙合。
嘿,這幫人,讓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上一個來鍾頭?!沒辦法,卻也不得不有些鬱悶的向公共汽車站走去。
沿途倒是又不少好風景,終於在搖晃了一個多小時後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抬頭就能遙望湛藍的天空下的黃綠色的七巒山,詢問了一位當地大叔山腳西麵的石牌樓的方向,大叔很熱情地告訴我,如果想抄近路,斜穿路前方的那一大片玉米地就能比走大路快二十來分鍾。我向這位大叔道了謝,便向玉米地走去。
走進地裏,農作物漸漸茂密了起來,我仰天看天,辨認方向。身在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叢裏,還是頭一次,心下感歎連連,原來玉米棒子是這樣生長出來的,不禁又嘲笑自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嗯,掰片玉米葉子帶回去,考考梁遠。
正要抬手,忽覺得一陣眩暈,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呼吸好困難,怎麼回事?低血糖又犯了?症狀不太像啊。頭越來越沉,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有一股力氣在拉扯我的神智,腳下一軟,眼前一黑,意識便沉入了黑暗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有些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好美的天空,如水藍天鵝絨般的天空泛著隱隱的晚霞的光芒。
什麼?晚霞?現在已經能是傍晚了?我居然昏睡過去這麼久?
我扶著一旁的玉米杆暈乎乎的從地上爬起來,仔細一看,不禁愣住了,嗯?這是玉米杆嗎?葉子不像啊。
我疑惑的往前走了十幾米,就走到了的盡頭,穿出了這塊地。
抬首向前望去,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讓我徹徹底底震住了:一塊一塊兩三米見方的水田,在漫天的紅霞下,如一塊塊粉色的明鏡,從我腳下鋪展延伸開去,遠處,有四五個帶著鬥笠,挽著袖口褲腿的身影在水田裏忙碌。我呆愣的茫然看看四周,一頭水牛在田埂上的悠閑的啃著幹草,道路旁放著些粗笨的農具。
我有些納悶:農業不是早現代化了麼?沒聽說過華北地區有水田啊?這裏不是七巒山腳下麼?我轉頭像更遠更廣的地方望去,看見的不過是一些綿延的矮矮的山丘。
我揉了揉額頭,徹底迷惑了,我不是在去七巒山的路上嗎?然後低血糖犯了,暈了過去?
可是,這裏哪裏還有七巒山的影子?這裏不是七巒山腳下?那麼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暈倒之後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
我茫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又回頭看了看那片貌似玉米地的田地,驚恐的張著嘴,那塊地也不過十米見方,哪裏是我穿過的那片兩邊忘不到盡頭的田地?我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這到底是這麼一回事,有誰能告訴我?!莫非我被人拐賣,半路又被拋下了?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我回過頭去,還沒有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便和來人都呆站在原地了。
我的眼前,是一位年輕的婦女,腦後梳著個簡單卻又有些奇怪的發髻,插著根木簪子,一身土布衣衫。
令我訝異的是,她胸前的衣襟居然是斜襟的,不但如此,她下著一件土黃的百褶裙,腳上是一雙洗得發白的布鞋,一隻手裏拎著個半舊的木桶,另一隻手裏提著鋤頭。這是哪裏的山溝溝,農民穿得這麼懷舊?不是!這,這……
“你…..”,我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歪倒在地上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