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她,“你這是在玩命。”
胳膊擰不過大腿,秦歡無奈被他帶去醫院。
還在路上被問,“是不是這五年跟我在一起都沒有過真正的性生活,你感覺不滿?才要搞今晚這樣的突擊?”
“不是。”秦歡低垂著頭,“我沒有任何不滿。”
這五年,要說真有不滿,也該是他,因為她的需求不多,每每與他情難自禁時,他都會讓她得到滿足,而他……
連用手,都不讓她幫到最後,嚴防死守地不讓她有任何機會跟他的**有直接觸。
“那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顧寧又悔又氣。
悔自己克製了五年,還是沒經受住誘惑,也氣她不知死活,更氣自己沒把持住。
秦歡偏頭看他一眼,吞吞吐吐地回,“看你最近有些壓抑,很可能是長期得不到滿足所致,就覺得自己很必要盡盡做妻子的責任。”
“你放屁!”向來彬彬有禮的顧寧,被她這話氣得爆粗。
秦歡愣怔,被嚇一小跳。
又聽見他說:“我承認,我最近狀態不是很好,受了吳美萱去世影響,很怕自己也快走到那一步,非常想要活下去,非常不想離開你跟爸媽,孩子,但如果你還像今晚這樣,拿自己的安全跟我開玩笑,我會考慮離婚。”
這是五年來,第一次從他嘴裏說出離婚二字。
哪怕隻是說會考慮,秦歡也慌了,當即保證:“我再也不敢了,我等會就乖乖吃阻斷藥,每天按時,你也不準再想離婚的事,不準動放棄自己的心思。”
她好不容易才讓他放下負擔,跟她複合,跟她結婚,就決不允許再有生死之外的變故。
“沒有你,我的生命會徹底失去幸福色彩。”她用自己捆綁他的求生欲。
不等他表態,又轉向自己看到的事實:“我不久前去慰問的時候,碰到一個艾滋病攜帶者,活了14年,還是潛伏期,都沒有放棄被治愈的可能,我就覺得依你現在的生活習慣,與身體素質,會比他更有希望。”
他堅持健身,堅持治療,作息規律,工作有她跟員工一起分擔,也不勞累,飲食隻要她不出差,就會三餐都幫他準備,就算她不在家,也會把請醫生為他設計的飲食計劃發給長輩,他的身體狀況,比陸東華陸以澤那類,得病後仍是煙酒不離,作息混亂不自律者要好數倍。
更何況還現在有新突破說,已經能夠把患者體內的病毒減少到無法檢測的程度,隻要堅持治療,效果可以達到生存時間與健康人群無差異。
秦歡就想鼓勵他堅持,在艾滋可被徹底治愈前,做那類可與健康人生存時間無差異的攜帶者。
“我知道,我不會放棄。”顧寧懂她的心思,隻要有一線生機,都不會放手。
秦歡這一睡,徹底睡掉顧寧因吳美萱去世而起的悲觀情緒,滿滿都是對她的擔憂,直到她最終被確診沒有染病,才肯放下高懸在心口的巨石。
然後好長段時間都防她,防得跟賊一樣,連親親都不願給,說是不想勾起她欲望。
秦歡也怕他會真想離婚的,沒招惹他,拖了一個多月,才又完全回到先前狀態。
夫妻恩愛,父母慈子孝,生活幸福。
年複一年。
兩人攜手換上更大房子,帶花園小院,把年邁的雙方父母都接到一起生活,也攜手見證艾滋病研究的一次又一次突破。
直到顧瀟雲上高中時,顧寧都還健在,吳雨霏也還活著。
秦歡在與顧寧送兒子去高中報道後,想起自己與顧寧的少時片段。
那是二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