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蔓、陸修遠緊隨著夜風離去的步伐離開了餐廳。
“一定又在裝可憐,這麼多年每次都來這套。”童絲若極度不滿的冷哼了聲。
“準備一套衣服給這位小姐換上,再找醫生檢查一下,看看燙傷了哪裏。”喬以律上前拉起呆站在原地的寧淨走向為首的一個仆人。
“是,表少爺不要擔心,我這就帶她去。”那仆人很恭敬的應了,說完就要帶寧淨出餐廳。
擔心?寧淨後知後覺的看向喬以律,此刻的他正蹙著眉,斯文依舊,一雙沉靜似水的眸子卻飽含著淺淺的薄怒。
心頭突然盈滿感激,寧淨向他和童絲若道了謝便轉身和仆人離去。
她肩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疼,手背上也是,但是這些都遠不及心裏的疼。
一路走來,她暗笑自己的貪心,不是說好隻要守著夜風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
“怎麼一個人來花園裏,絲若正在找你。”喬以律信步走來,兩手放在褲子口袋裏,依舊是考究的西裝,看起來格外高貴。
“我想透透氣,裏麵沒有屬於我的角落。”寧淨淡淡而笑,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麵前的這個男人,她總是會不自覺的顯露真心。
男人幾不可聞的低歎了聲,仰頭看著滿天繁星,有絲慵懶道,“你身上的燙傷好在不太嚴重,記得按時擦藥。至於蔓蔓,她其實也知道錯了,隻是小姐脾氣倔強不願低頭。”
“寧淨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陸小姐的道歉,她做這些,無非是為了沈惟一,隻是她對這些事又真正了解多少呢,我隻能說不知者不罪。”寧淨也看向天空,並不是她真慈悲,而是確實不想生氣,她告訴自己,不在乎。
說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喬先生,剛剛在餐廳,謝謝你的維護。”
“咱們,可以做朋友麼?”喬以律好像斟酌了一會兒,終於看向寧淨道出自己一直以來就想說的話。
“我隻是被夜風包養的情婦,高攀不起。”說不詫異是不可能的,但是寧淨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三個月之後,她和夜風的協議到期,到時,她會徹底忘掉所發生的一切,重新過自己的日子,所以現在的她並不需要交什麼朋友,盡管她一直很渴望。
“淨,可以這麼叫你嗎,不要用麵具來掩飾你自己,至少在我麵前不需要。”喬以律的聲音有絲沉痛,他一時情急的抓過寧淨的手,“我隻是希望暫時做你的朋友,以友情的立場關心你,至於在你和夜風解約以後,或許咱們的關係可以有所改變也不一定。”
“你,以前認識我?”寧淨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迷惑了,他沉痛的眼神讓人舍不得再回絕他的請求,她甚至可以在對方的雙眸裏窺見濃濃的情,可是這又說不通。
“不,不認識。”喬以律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收回手,苦澀一笑。
“那我以後叫你律好了。”寧淨故作輕鬆的拍了他的肩一下,對上男人驚疑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要做朋友麼?”
喬以律笑了,那樣和煦的笑讓夜晚微寒的風都帶上了暖意。
“看來兩位相談甚歡,我這個外人倒是來得不是時候了。”一道冷淡無波的聲音響起,夜風正緩緩向他們走來,臉色沉靜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