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存糧本來就不多,加上我昨天摘的那些野菜吃得都已差不多了。我們接下來的生計倒成了問題。退一步說,如果暗器沒有作用的話,是要事先打算下。
我正想著,一陣小小的呻吟聲響起,我一轉頭,看見他正試著努力地想要做些什麼。
“主上,你怎麼了?”我問道。
他沒出聲,依舊在努力些什麼。
“是要上藥嗎?”我開口道。
他頓了頓,沒響聲。
“我來吧!”我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候還逞強。
我走了過去,一把把他捏在手裏的瓶子奪了過去。
“脫衣服!”我說道。但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臉上也有些發燙。前兩次因為都是在他昏迷的情況下,幫他上的藥,也沒覺得怎麼。但現在…..他就坐臥在那裏,我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
“怎麼?不敢了?”他的嘴唇上揚,正玩味地看著我。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比起昨夜亦是好了很多。
“哪有!快脫,快脫!”我逃避著他的眼神,想著趕緊給他上完藥就好了。
他這才慢吞吞地把身上破損的中衣,貼身的褻衣都脫了下來,大概脫的時候還是牽動了傷口,他輕輕地悶哼了一聲。我看向他脫在一旁的衣物,血跡斑斑,不堪入目。我皺了皺眉頭。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在第一次給他上藥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後背有一條如蜈蚣般的大疤,直到腰際,讓人不覺寒栗。
“快著點!”他開口道。
“哦!”我這才轉移了視線,揭開了覆在上麵的布條,小心地擦拭了他的傷口。天血門的東西果然了得,他的傷口已然在結疤了。
“你想你的家人嗎?”他突然問了一句。
我幫他撒藥的手,一下停了下來,接著很快要繼續,我一笑,道:“主上忘了,我是被天血門救的人,沒有任何的記憶,所以…無根無家。”
“好個無根無家!”他頓了一下,“天血門會善待你的!”
他突兀的這麼一句,我有些鬧不明白,但也隻搖了搖頭。
給他披上衣物,我剛要走出去,就被他叫住:“去哪兒?”
“屋裏沒多少糧食了,我去外麵找找看!”說著便跨出來門口。
我尋思著先弄點水,正想著,便來到了木屋前不遠處的小溪澗。我手裏拿著陶罐,往小溪裏淘去。這時一個陰影圍住了我,一時間我有些害怕。我忽的轉身,想把陶罐向後砸去。
就在那一刻,我收住了手,“嚇死我了!我以為是那些人呢!”我有些生氣地大聲說道。
是靜夜!他出了來,就站在我的身後。
他沒出聲,眼睛盯著小溪而看。“嗖嗖”兩道漣漪從湖中泛起。
“去把它們撿回來!”他一揚身,便走了回去,丟下這麼一句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