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洗了將近一個時辰,兩個人不是柔情蜜意地對看著,就是緊緊地抱著。溫暖的池水把我們包圍著,我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裏,手裏卻還是撫摸著他新的傷疤。由於是半月前的舊傷,所以新長開的肉還是嫩粉色的,看得出來這支箭射得很深。不知當時的他又吃了多少的苦頭、
我撇了撇嘴,一陣輕微的歎息從口裏呼出。
“真的不疼了,娘子不要難過了。”他溫潤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嗯,”我輕嗯了一聲,“到底怎麼傷的?”我還是忍不住要問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時兩軍交戰凶險,我親自上前線督戰,冷不防一支暗箭就射了過來,是那西戎左賢王開的弓,力透了盔甲。隻是被我一躲,便偏了心窩。”他說得平淡,可我能想象當時的極度凶險,就差那麼一點,就要射到心口上去了,一想到這裏,我便全身發抖。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別擔心!”他暖暖地說道。
“怎麼能不擔心,我會擔心一輩子的。”我抬眼看他,有些激動地說道。
他霎時展開了笑容,那樣的笑容很柔和,很真實,那是從心底發出來的最真摯的感動。
“娘子這麼一說,我就是….”他剛要說,我便捂上了他的嘴。
“不許亂說!”我佯裝生氣地說道。
“嗯。”他滿足地回了我一聲。
我們從池水裏出來,穿了寢衣,回了臥室。
我知道他急匆匆地趕來,再加上那連續一月的戰事,一定沒有休息好。就把他按在了床上,他笑著靠坐在著。我吩咐了香蘭和紫山端些清淡的粥食上來。我放了一張矮幾上來。我知道,他一個人在外一定不注意飲食,怕是連三餐都不準時。這急急地趕來,肯定也沒有吃什麼東西。這樣下去,身子不垮掉才怪。
粥食一會兒便端了上來,還有幾個比較入口的小菜。
“快吃吧!別把胃給弄壞了。”我把碗推到他麵前,軟語道。
他微笑著看我不語。
“快吃呀!”我有些納悶地嘟著嘴道。
“我好累,手端不動這麼沉的碗。”他狡黠地微微一笑。
我一個心領神會,低頭笑了笑,便端起碗,道:“好吧!今天就把你當言言來喂。”說著便要了一羹粥,配上些小菜,就著給他送到嘴邊。他張開了嘴,但並不看嘴邊的粥,還是看著我。
我一口一口地喂著,他慢慢嚼著嘴裏的粥,臉上很是開心。他氣質絕然,即使是吃飯這樣常人看起來的小事,他也可以做到很優雅,這是天生所散發出來的。
一碗粥喂畢,我用巾怕擦了擦他的嘴邊。撤了矮幾,讓人收拾了,便讓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睡一會兒。”我輕輕按了按他的肩,他便順勢躺了下去。
我便要離開床沿,想去把散著的頭發簡單的綰一綰。剛要離開,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他馬上抬起來身子,緊張地說道:“你去哪兒?”
我笑著看著他道:“我不去哪兒,隻是頭發散著,想去把頭發挽起來。”
“不用挽,這樣我喜歡。”說著修長的指間便穿過我散落在肩上的發絲,隨後輕聲道,“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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