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說著,夠過酒瓶子,把杯子滿上,和孫從安碰了下杯子:“要不是他那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自顧不暇,這事指不定最後弄成什麼樣,從安,你這次真的有些太衝動了。”
孫從安沒說話,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知道亮子這話說的沒錯。
他當初氣血上頭,趁著唐明身邊沒人跟著,用一根棍子讓他血流成河,這事的確做的有些衝動了。
唐明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在市裏麵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用一根棍子就把人家老唐家的獨苗送進了醫院搶救室,別說是別人,就是他自己在看守所時,也想著這事估計不能善了。
臨進去前,他把之前拍到的張恒和唐明在酒店的照片匿名發給了雜誌社,沒想到這事居然真轟動了一把,老唐家這一下子,裏子麵子丟的幹幹淨淨。
一時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這才沒能及時伸手把他弄進監獄裏蹲著。
那頭分身乏術,這頭六子托關係找人,隻在看守所裏呆了兩個多月就被弄了出來,當他自己知道消息時,也著實驚訝了一陣子。
他知道等老唐家把這事平下來,估計還得找他麻煩,但是他眼下顧不了這麼多。他的事把母親生生氣進了醫院,一直穩定的工作也丟了,進了拘留所留下了案底,以後找個穩定工作這條路是不用再想了。
除了在打零工上班,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麼。
一堆的爛事壓在心裏,現在聽著亮子大著舌頭在耳旁念叨,他不由一陣心煩,幾口喝光杯裏剩下的酒水,伸手搶過亮子握著的紅酒瓶子,一邊倒一邊喝,酸甜的液體進了胃裏,變得又苦又澀。
眼前的景物開始天旋地轉的晃動著,他皺了皺眉,手上的力道開始有些鬆了,杯子隨手落在了沙發上,滾落在地。
他無力的仰靠在沙發上,太陽穴嗡鳴的厲害。
“從安!你沒事吧?”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晃了晃腦袋,這才看清六子伸手扶住了他:“好像有點多了。”
他聽著自己的聲音慵懶中帶著沙啞,不由皺了皺眉。
前麵不知道是誰扯著嗓子用力的嚎著唱著,聽得他陣陣心煩:“這裏太吵了。”
六子伸手扯著他的胳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隔壁的包廂沒人,要不過去休息會啊?”
六子趴在他耳朵旁,扯著嗓子用力喊著,他被震得夠嗆,想伸手推開他,卻沒有力氣。
“去不去啊!”
六子又喊了一聲。
孫從安點了點頭,就感覺六子把他架了起來,帶出了房間,出了門,之前嘈雜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你靠著我點!”
孫從安腳下有些發軟,意識倒還算清醒,他眯著眼睛靠在六子身上。
“感覺怎麼樣?”六子帶著他走到隔壁的包廂,一邊推門一邊問道。
“頭暈的厲害。”他聽著自己軟綿綿的聲音,心裏頓時一陣煩躁,伸手扯開領口係著的扣子,露出半截胸膛,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槽!真特媽黑!開關在哪兒呢!”六子念叨著,一手架住他,一手在牆上摸著。
孫從安晃了晃腦袋,胃裏一陣翻騰,身上無力的感覺倒是消減了幾分,他鬆開六子的手:“我過去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