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烏義鎮是位於西南方的一個不知名的邊錘小鎮,因不處交通要塞,亦無官道途經,烏義鎮貧困而閉塞,正因為如此,民風到還淳樸。

初夏的太陽懸掛在湛藍的天空,幾縷光芒終透過厚密的枝葉投射下光和影來。有一縷燦爛的光線恰射在樹下躺著的人緊閉的雙眼上,被照射到的睫毛纖長卷曲且微微顫動著,預示著人即將醒。

那人翻了個身避開了陽光嘟嚷了一句,身上的一襲灰袍已沾上了些許青草汁,翻過去的雙腳不安份的壓上旁邊的另一物體。

“壓死小和尚啦,老大!”旁邊睡著的物體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噘著嘴翻身坐起來。

那原來是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和尚,光頭光腦的,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十分漂亮,五官清靈秀氣,微胖的雙頰使之看起來慧黠可愛,脖子上掛了一串檀木佛珠,手腕上也戴了串桃核佛珠,上麵精細的雕刻了千佛。

“阿彌陀佛,小和尚餓了。”小和尚摸了摸肚皮念了句法號,又低頭看了看睡在一邊的人,決定提腳踹。

“老大老大,別睡了,小和尚餓啦!”

那人悠悠睜開眼,“喔,知道啦,別踹了!”

那是一雙靈動的星眸,似盛滿秋水,又似嵌了兩顆粲燦的冰晶,皮膚白皙細致堪比凝脂,檀口自然水潤嫣紅,小巧挺立的鼻頭上卻沾著塊圓形的墨記,為一張靈秀柔美的臉龐憑添一抹滑稽。

小和尚看著自己的作品——為親愛的老大製作的狗鼻子幾次想笑,但又怕被老大發現端倪,隻得拚命的忍著,一張圓圓的小臉憋得通紅。

玉席兒本想來個“鯉魚打挺”,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無奈隻得一個“野驢打滾”爬起來。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荷包,歎了口氣,“小意,你等會啊,我這就去給你買吃的過來!”她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問小和尚,“你想吃什麼?”

被師父起法號“靈意”的小和尚饞涎欲滴的吸了吸嘴巴,笑嘻嘻道:“包子!又香又辣餡又多的牛肉包子!”

玉席兒嬌寵的瞪了一眼靈意,“饞貓似的,一個小和尚還盡愛吃肉!小心讓無開禪師知道了!”

“師父他不管小和尚這些啦!快去吧,你聽,小和尚的肚子都開始叫‘阿彌陀佛’了!”靈意嘟起小嘴。

“好啦好啦!”玉席兒忙應道,又取了根絲帶出來將散在腦後的烏絲鬆鬆的係住後才準備外出“尋食”也!

——

“菊香大姐,您今個可真美!髻上這發釵是新買的吧,嘖嘖,越發襯得您美豔動人哪!”玉席兒嘴角噙著一絲不羈的淺笑,一雙眼一瞬不瞬的注視眼前豐腴的婦人。

“喲,你平時不都叫我大嬸的嗎,今個嘴怎麼這麼甜?而且我這釵子好幾天前就買了,你今天才看到,哼,討厭!”婦人白了她一眼嗔道。

那婦人已有近四十年紀,身材稍嫌胖,額上、眼角已有了很深的紋路,但偏生不服老,一張胖臉上厚厚的敷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粉,腮上也抹了兩團豔麗的桃紅,但無論怎樣也遮不去歲月的痕跡。她的身前是一個小攤,擺了幾籠出鍋沒多久的包子、饅頭,正騰騰的冒著熱氣,香味四溢。

因烏義鎮地處偏僻,過往商旅稀少,這集市街道自然不如其他大鎮繁華熱鬧,但烏義鎮這條最大的街道上也有些店麵、攤點,來往的客人都是鎮上的熟人。

玉席兒聽了諂笑道:“哎呀,這不前幾天沒看到嘛,今天才見到就驚為天人啊!”她嘴上一邊拚命的誇,一邊在心底祈求神明原諒她的口不擇言、口是心非、胡言亂語、胡編亂造。

“唉喲,沒這麼誇張哪!”胖婦人心花怒放,伸手正了正頭上的發釵,“真有這麼美?”

玉席兒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拚命的點頭。

那胖婦人咧開血紅的厚唇一笑,自以為顛倒眾生,“我也這麼覺得,但是...但阿良那臭小子說醜,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不是在討好我?”

玉席兒瞪了一眼在後麵店裏頭忙活的小夥計阿良,“嘿,他哪懂得什麼美醜啊!一般人覺得好看的他都說醜!大姐可別聽信他的鬼話!”

婦人喜笑言開的點了頭點,深感讚同。

“而且我這人向來不會刻意去討好人,我隻說實話,大大的實話!”

“嗬嗬,我就是愛聽這樣的大實話,我耳邊也就是缺少個像你這樣誠實的人說實話給我聽!”

“嘿嘿,隻要大姐願意,我一天到晚說給您聽!”玉席兒又換上一幅愁眉苦臉的表情,手摸著肚子道,“隻是,我最美麗善良的菊香大姐,小的現在沒力氣說話了,隻要我吃飽了......”

“嗨,不就是餓了嘛,你早說啊!本大姐今天高興,這裏還有些包子饅頭你願意吃多少就拿多少!”婦人眉開眼笑的大手一揮。

“謝大姐!”玉席兒開心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您這樣子就更美了!真迷得我的魂都飛您身上了!”

玉席兒繼續灌迷魂藥,手上更是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