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信不久之後,清霄師叔便會尋到此處,你們不用擔心。”獨孤意勾了一抹虛弱疲憊的笑容,同時目光對視上了甘露兒一雙水眸,略微停頓了一息,便又收回目光坐下。
在熊熊燃燒的火焰旁,三人盤坐在地,各自品味著心底的悲傷,然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看著那不斷跳躍升騰的火焰,獨孤意指尖不是摩擦著膝上的長劍,隻覺的長劍上的陰寒的劍氣,刺的指尖發疼。
那種隱秘而又揮之不去的疼感,就像他在被毒蜂紮過而留下的傷口,難以平複。
其實獨孤意對待溫雲兒,隻能說的上是略有好感,並不是那種失去了愛人之後,無以複加的痛苦。
可是,無疑,溫雲兒的死因,又在獨孤意心上留下了一個重重的籌碼。震撼了獨孤意的心靈,所以才會如此愧疚,如此割舍不下。
他從不認為,會有人為自己這麼做。
就像他一樣,雖然在麵對毒蜂襲擊的時候,獨孤意一直護著溫雲兒,可是那隻是出於一種責任感,無關風月。
若是溫雲兒先昏迷了過去,在實在不能救出的情況下,不可否認,他應該會丟棄溫雲兒,自己先行離開。
無疑,在溫雲兒舍身相救的舉動之下,獨孤意心中的這個齷齪的念頭,更讓他覺得狼狽不堪。
來自道義與愧疚的雙重譴責,讓獨孤意疲憊失落。以至於耿耿於懷。
溫雲兒的死因,就像枷鎖一樣,束縛著獨孤意,難以掙脫!
突然,獨孤意收回落在火光上的目光,用低沉的聲音道:“我覺得毒蜂襲擊我們的事件很古怪。”
“什麼!”狄榮瞬間抬起透露,眼中閃過錯亂與驚慌。獨孤意為什麼會說這句話,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甘露兒也睜開了眼睛,瞥過獨孤意疲憊冷酷的麵容,眼中似有冷光劃過。
獨孤對上狄榮的目光,認真的說道:“我了解毒蜂的習性,尤其是被圈養的毒蜂,若是無人去招惹它,根本就不會離開自己的巢穴。更何況攻擊我的蜜蜂中,不止是隻有采蜜的工蜂,有不少蜂後也死於我的劍下。而蜂後的習性,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
狄榮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後麵的話當然不用獨孤意說出口。若不是被人破壞了巢穴,蜂後根本就不會飛出巢穴。所以,這些毒蜂是被人破壞了巢穴,然後這些毒蜂是來尋仇的。
可是,那海底秘境也是突兀出現的,又他們自己破壞了法陣,進入花田之中。在他們采摘靈田的幾刻鍾之內,若是有外敵進入靈田,破壞了蜜蜂的巢穴,顯然幾率不大。
更何況,在他們深受重傷之際,若是有外敵,更應該在那個時候出現,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解決掉了他們的性命。
所以,便是有內鬼!
可是她為什麼這麼做?那個她又是誰呢?
在獨孤意富含壓力的目光下,狄榮和甘露兒兩個人沉默不語,隻是臉色,卻不停的變幻著。
“當時在花田之中,我同溫雲兒師妹在一起,狄榮師弟與露兒師妹一行,另外兩名師弟一行。如今他們和溫雲兒師妹已經死去,若真的是有人破壞了蜂巢,那必定是我們三個的其中之一,你們說是不是?”獨孤意的眸色越發的冷了,陰沉的目光不斷掃視著狄榮和甘露兒的臉龐,隻要他們露出一絲破綻,便會提劍拿下。
不是自己,必是她們其中之一。
“獨孤師兄,怎麼可能是我們啊!”狄榮蒼白無力的解釋著,身體越發的緊繃寒冷,甚至在獨孤意的目光下,微微顫抖著。
“獨孤師兄,你怎麼會這樣想?”甘露兒微微訝然的看著獨孤意,一雙眸子明淨如水,瀲灩而動人。
“我們六人同出一宗,不說親如姐弟,但也是有著師門情意。怎麼會有人可以引來毒蜂傷害大家,這樣對大家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啊?獨孤師兄,你是不是因為溫雲兒的死,而有上過度,說了胡話!”甘露兒一雙眸子微微嘲諷,神情無奈的說著,隻不過她握著長劍的手,卻越發的緊繃起來。
“對啊,獨孤師兄,你可莫要說胡話,我們可都是同宗兄弟!”狄榮緊抿薄唇,略顯急迫的說道。
“同宗兄弟!”獨孤意輕輕重複著這句話,隻是一雙眸子,越發晶亮。
突然間,他手中上劍輕吟飛起,森冷的劍光對準其中一人,冷酷無情道:“那個人,便是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