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的體能訓練仍然無言的繼續著,在全身酸痛到快要麻痹之後,那厚重的冊子卻仍然沒有翻過一頁。可遙遙無期的前路並沒有讓笑笑沮喪,不,應該說她實在沒有時間去沮喪,曾那樣苦悶的嚐試過“無能為力”的苦果後,此刻的笑笑,因為自己“能夠努力”而感到萬分的慶幸。
將軍府的室內訓練房裏,笑笑辛苦的倒立在一根細長的木樁上,雙腿直線分開,兩隻腳各舉著幾本層疊的書本,四肢很明顯被綁有負重的沙袋,微微顫抖的雙手充分表現了笑笑的辛苦,那已經將頭發全部浸濕的汗水順著額頭滴下,又一次落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一旁負責監管的刀副令默然的看著身形開始緩緩晃動的笑笑,下意識的瞅了眼衛朗之前派人送來的巨型漏鬥,再看看身後木桌上攤著的厚冊子,不動聲色的移動到笑笑的身旁,隨時準備接住又一次昏厥過去的笑笑。
終於——
迅速的在笑笑倒下的那一霎那接住她的身子,刀副令如往常般抱著笑笑就往旁邊的休息室走去,可隻是轉身的功夫,感覺到懷裏的一陣抖動,刀副令下意識的看過去,卻看到笑笑竟然在全身抽搐,那張昏厥過後的小臉上再也忍不住流出痛苦的神色。
眼疾手快的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刀副令伸手飛快地轉換了一個手勢,沉心靜氣過後,一股乳白色的光芒從刀副令的手掌發出,慢慢的將笑笑的身體籠罩住,片刻後,笑笑的神情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可是卻仍然沒有醒來——她太累了。
微微一歎氣,刀副令再一次將笑笑抱起,走進休息室,將笑笑放到床榻上,拿起身旁的濕毛巾給笑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眼神裏滿是複雜的神色。
他真是越來越不懂這個固執的小女孩了。這家夥,笑笑……盡然勉強自己訓練到全身都抽筋!!!
她到底在想什麼!?
而那個始作俑者衛朗又在想什麼!?
停下手中的動作,刀副令起身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等待笑笑醒來的同時,腦海裏閃現的,卻是那天將訓練冊交給笑笑後,自己跑去找衛朗算帳時的情景——
……
[衛朗,你這家夥這次又想做什麼?]用力的拍擊著衛朗的桌子,巨大的聲響將正在辦公的衛朗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小心的扶了扶快要倒塌的“公文山”,衛朗象征的安撫了一下自己“幼小”的膽量,眯起了眼睛,痞樣的開口:[呦,刀副令早啊!]
[什麼早,現在天都黑了!!!]衛朗一臉輕鬆的模樣成功的讓刀副令的火氣直線往上竄。
[哦,那就晚上好~]笑眯眯的擺出一臉“主隨客便”的樣子,衛朗努力繼續自己樂此不疲的火上加油行動。
[你……]一把揪住衛朗的領子,那個瘦弱的身子很輕易就在刀副令的動作下懸空了,刀副令隻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爆炸了:[你這渾小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咦?我做什麼了?]“天真無邪”的看著刀副令,衛朗表情正經的仿佛那個被人抓著領子的人不是他一樣,[今天一整天我可是都在認真地工作哦~~怎麼?誰這麼不張眼惹了我們刀副令了?唉~小刀刀~~就算別人惹你生氣了,也不能把它按到我的頭上哦,這樣下麵的人會覺得你“公私不分”、“公報私仇”哦。我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嗯,一定是這樣。所以同樣作為“受害”的一方,小刀刀,我們一定要團結一致,攜手合作,共同打擊……]
[今、天、上、午!訓、練、冊!!]咬牙切齒的打斷衛朗正打算沒完沒了的鬼扯,刀副令的忍耐已經瀕臨臨界線了。
[……哦。訓練冊怎麼了?啊……難不成小刀刀上廁所,不小心把它掉進馬桶裏了!?哎呀~~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我說著上廁所你應該帶草紙,那冊子的紙那麼硬,用起來也不舒服……]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掉、進、馬、桶、裏”?]
[額,咳咳,那馬桶……呸呸,那訓練冊怎麼了?]眼看著再逗下去自己鐵定沒有好果子吃了,衛朗連忙正經下來,一臉“嚴肅”的詢問道。
[我讓你幫我改改……](皺眉)
[嗯,我改好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