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說的。”權易真失笑的搖頭道:“您認為一個艱險歹毒的人會好好的和你在這裏說話嗎?我若是騙您,這對我可沒有好處。”
老大夫最後再看了一眼權易真,歎了口氣,道:“老夫原以為她是一個被囚禁的女子,卻不想是您的夫人。難道您不知道您的夫人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嗎?”
懷孕?
靜兒居然懷孕了!
此刻的權易真隻覺得一扇被封閉已久的大門忽然被打開,而透過來的光溫暖的幾乎要融化了自己。
嘴角的笑容再也沒有什麼可抑製的直線往上揚,連狹長的眼眸也帶了溫暖的情絲。
可是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的綻開,老大夫的一句話直接將權易真又打回了地獄。並且要比以前來的黑,來得深,來的冷。
“可是她從老夫這裏拿走了墮胎藥,此時隻怕已經是——”
“你說什麼!”此刻的權易真猶如修羅一般,麵目猙獰陰冷,嘴角的笑容卻怡然不變,隻是卻給人一種刺骨的冰冷。
老大夫行醫一輩子,從未見過這樣陰森的笑,就像是暴怒的惡魔想要讓邊上的一切都隨著他的憤怒一起毀滅。
權易真咬著牙,一把揪起老大夫的領口,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老大夫恐懼的打著微顫,一時間嚇得開不了口。
驟然放開揪著對方衣領的手,權易真轉過身,嘴角的笑容冰冷而邪肆。
衣袖一甩,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孤冷的痕跡,權易真大踏步的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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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靜在房間裏不安的敲擊著桌麵,等待著自己辛辛苦苦拿回來的藥。隻是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這藥,已經煎好了吧!為什麼還不送過來?難道是被發現了?
想到這裏,雅靜隻覺得一隻手在慢慢的挎緊自己的喉嚨,讓自己的心隨之停息。
正當雅靜再也按捺不住的時候,婢女就端著藥碗出現在房間裏。
“姑娘,您的藥。”婢女手托著藥盤,將藥碗抵到雅靜麵前。
雅靜點了點頭,拿過藥碗,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在叫你。”
“是。姑娘。”婢女點頭,小步退出了屋子。
雅靜顫抖著手握住藥碗,聞著苦澀的藥香味心中沒由來的開始躊躇起來。
真的……要喝下去嗎?
沒有拿到藥的時候,自己還是固執地想要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可是為什麼拿到了藥,自己卻猶豫起來了!
手輕輕地撫摸著依舊平坦如初的小腹,雅靜眼中的苦澀比過了手中黑糊糊的藥汁,低聲呢喃道:“孩子,並不是為娘狠心不要你,而是沒辦法要得起你。那個男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若真把你給生下來了,隻怕你也會像我這般模樣。既然是來受苦的,那還不如讓你再去投個胎,隻盼著你下輩子不要再遇見像我這般的。”
僵硬的勾勒勾嘴角,雅靜知道自己此時再說什麼,也都是無用。
一握手中的藥碗,閉眼仰頭準備喝下這苦澀的藥汁。隻是卻不想自己剛剛將藥送到嘴邊,一聲清脆的撞擊聲,讓藥碗落到了地上。
黑色的藥汁漸染了雅靜的裙角,在地上綻開了一朵黑色的花。
猛然間抬頭,卻對上一雙邪肆冰冷的黑眸。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