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九位龍子被封起來之時,留下了一顆九龍珠。他們曾經說過,要找到一個絕對終於讓聖女忠誠於自己的辦法,才能阻止九龍珠落入奸人之手。
當時的聖湖聖女莫然望著站在山上九位絕世的神說,“神不必找任何方法來管製聖女,因為我們聖女的心一定是您的。所以自然不會讓奸人盜走九龍珠。”
九龍之首的玉龍笑,“那麼既然如此,吾就把聖女的心幻化成九龍珠,心即是龍珠,龍珠即是心。若汝當真決定把九龍珠交給另一個人的時候,請準備付出汝等的生命。”
於是自此之後,守護雕龍柱的聖女本身就是九龍珠,有些人即使殺掉聖女也得不到她體內的九龍珠。
因為,九龍珠在是九龍珠的同時也是聖女的心,若不是聖女真心所愛之人,有怎能得到她的心?即使聖女有愛的人,也斷然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來成全愛情,所以至今為止,九龍珠一直由聖女保管著不曾丟失,直到,有了百裏落殘。
當白衣的百裏落殘站到玉山上時,他的臉上是冰冷的。他始終記得父親臨終前對自己的最後一句話,“不要怪聖女和王…但是該替大王受天譴是我們的榮幸,就像你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一樣……”
是那個冰清玉潔的聖女對離王說,隻有百裏家的滅族才能躲過尚顯年幼的離王的死亡吧?隻因為一個,滅了他們百裏家九族麼?
葉彌就看著眼角眉梢都帶著冷意的少年站在那裏,慘然的笑了。就算她知道她愛的男子就算百裏家的少公子又如何,她還是要說出那個唯一能解救病弱的離王的方法不是麼?她是聖湖之女,為了守護雕龍柱和離國而生的人,她不能拋棄自己的私情啊。
但是至少……至少自己還能救下他,不是麼?
於是,葉彌就在王族的祭典上,在眾人的觀看下,一步步的走進百裏落殘。百裏落殘沒有動,隻是注視著那個少女裙角被風帶出的弧度。
少女走到他麵前說:“落,你喜歡我麼?”
百裏落殘笑了,笑的讓所有人感到冷意。“好啊,如果你把九龍珠給我,我就愛你。”
葉彌也笑了,笑容裏多少有著慘淡的成分,她突然走進百裏落殘,勾住他的脖子,緩緩的吻住他。
在那一刻,葉彌看見百裏落殘纖長的睫毛,看見他墨玉般的瞳,終於以咬牙,將最重要的東西給了他。然後,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衝著雕龍柱而撞去,直直的撞到上麵,血液染紅了赤龍本已十分鮮豔的身體。
後來的事情,百裏落殘記得不太清了,因為那時他隻記得那漫天鮮紅的顏色。
他當然不可能被抓,因為他的體內已經有了九龍珠,在離國人們的心裏,他已經如同神一般不可褻瀆了。於是,他離開了那裏,從此之後,他隻穿紅衣,如同那個脆弱的少女血液的顏色。百裏落殘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已然褪去那時青澀的感覺,顯得端莊而聖潔。
葉彌也看著那個紅衣耀眼的男子,不知為何,她突然回憶起了第一次那個仿若天人的白衣少年,好像什麼都變了呢……
“算了。”葉彌突然揚聲喝道,她深深的看了百裏落殘一眼,對著剩下的八個少女說,“我們走。”
葉彌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一般,帶著幾個少女旋身離開,獨留下百裏落殘在風中淩亂的黑發。
她為什麼沒有死,沒有了心的人,還能繼續活下去?
愣了許久的費鶯啼伸手拍了拍百裏落殘,有些小心的問道:“那個…你沒事吧?”
百裏落殘像是突然從一場噩夢中驚醒般,眼睛裏帶著說不出的疲倦,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有事。“王。”白衣女子笑意盈盈,看著龍椅上纖弱卻不失王者氣概的君王。
離諳抬頭看向自己的妻子,也是笑,蒼白清俊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