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個小型的宴會,排場不算大,但勝在氣氛溫馨和諧。也順便將顧小溪過來時那點心慌漸漸拂去,她挽著男人的手臂一同走進正廳。
來的人都是業界的名人,誰也不需要攀附誰,這一點倒是讓顧小溪很喜歡。
她一點也不喜歡那種被人捧的太高的感覺。
“累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我去趟洗手間。”
男人在她臉頰輕啄了口,“那去吧。”
洗手間內,光可鑒人的牆壁上透著冷氣。顧小溪關上水龍頭,取過一旁的皮包拿出一張紙巾在手上擦拭。
麵前的鏡子照出一張蒼白的臉蛋,豆大的汗珠在她額角上淌著,胃裏的難受一陣接著一陣,她抿著唇,欲要掏出手機撥通號碼,殊不知下一秒就控製不住的吐出來了。
嘔——
嘔——
吐到最後隻有苦澀的味道在口腔內慢延,她記得這倆天飲食很規律,不可能存在胃的毛病。心底劃過一絲異樣情愫,但到底不及那一絲僥幸。
從洗手間內出來時她已經恢複正常了,就連麵色都比方才好多了。
如果認真去看的話也能看得到她嘴角翹起的那抹笑容,顧小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懷孕,雖然目前隻能初步鑒定。
“我就說呢,怎麼那麼眼熟,感情是顧長安的女兒啊。”
顧長安?!
顧小溪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了頓,爸爸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更別說會有人認出她是顧長安的女兒!
長長的走廊盡頭站著一對中年夫妻,由於距離有點遠,所以長相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你說老顧要知道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仇人家會是怎麼樣?”身穿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笑聲淡然,語氣也聽不出多大的情緒,“老婆,你說我們應該跟那丫頭說說嘛?”
中年女人輕搖下頭,“算了,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藏了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那不就意味著永遠不可能被發現嗎?”
“這陸中天遲早有一天會親自去麵臨老顧的,到時候恐怕……”
一股寒意從腳底騰起,顧小溪咬著破皮的唇,緩慢的走上前,忽然揚聲,“你們是我父親生前的朋友嗎?”
二人皆是一驚,中年婦女瞪著中年男人,“都怨你藏不住事,現在看你怎麼收拾!”
男人早就想說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這次好不容易遇見了自然是要將當年的事宜說個清楚的。
——
顧小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陸淮南身邊的,她隻知道心在痛,每呼吸一次都能牽動所有神經。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原來陸中天是害怕她和姐姐知道了當年他殺害爸爸媽媽的事情,原來他是擔心自己非法投資的案件被拆穿……
陸淮南找了一圈沒找到顧小溪,正準備通知萬家人時才看到她就站在自己眼前,男人咧嘴一笑,“跑哪去了?”
顧小溪神情恍惚,“噢,沒有,我想回家了。”
“那正好,我去給萬家那邊打個招呼,你先去車上等我。”
“好。”
直到到了景灣顧小溪也沒說過一句話,男人熄了火傾身欲要替她解開安全帶,卻被顧小溪推開了,“我累了,先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