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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樓不算小,隻不過這會人太多略顯擁擠罷了。陽光睡著屋頂照射下來,一半落在顧小溪的臉頰上,顯得皮膚晶瑩剔透,美極了。
她本來皮膚底子也算好的了,這會被太陽光這麼一照,的確像煮熟的雞蛋剛剝了殼。
崔韓秦的大拇指摁在被顧小溪扇的那邊臉頰上,一股腥味夾雜著酥麻感伴隨而來,他輕笑,眼裏儼然已經有了怒意,但顧小溪不怕,她這會恨不得把崔韓秦的皮都給剝下來方可以解恨,“沒本事憑自己的能力去拿到風庭山苑的項目,卻還敢在背後耍這種陰暗卑鄙的招數,崔韓秦你等著,早晚有一天你都得死的!”
話說出來已經被憤恨都代替了,她的小臉因為染上怒意的紅變的更好看了,崔韓秦手癢,不自覺的伸手便要去觸碰,但被顧小溪先一步躲開了,她怒瞪著隔著一米處的人,“少拿你的髒手來碰我,讓開!”
“嗬嗬。”
男人低笑一聲,無所謂地把手臂收回,“風庭山苑我本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能拿到,但又為什麼會在你手裏,你不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顧小溪被氣的發抖,情緒早就收不住了,說出來的話也是口不擇言,“別用你這樣充滿哀怨的口氣來跟我說,陸家和黃家本就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知道嗎?”
小洋樓的台階上隻有他們倆,平日裏說話的語調再這會也被無限的拔高了許多,讓人聽的真真切切。
崔太太握著金屬的門把手,聽著顧小溪的聲音被冷厲的風聲所代替掉,不由的抿起唇。
沏的光滑照人的大廳瓷磚上映出幾張陰霾沉寂的麵容,分割甚好的兩側沙發上都陸陸續續地坐上了人,卻各懷心思的喝茶談話。
吧嗒。
黃毅放下茶碗,神色平靜地看向對麵的人,道:“如今想怎麼解決,不打算給個說法嗎?”
茶幾上的玉蘭花順著弧度垂下去,發出的香氣能讓人起到安定的作用。側麵男人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薄唇輕抿的弧度溫和,神情看不出什麼喜怒。
“爸。”
崔韓秉挽起小臂上的袖子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他從傭人手裏接過陶瓷茶壺替黃毅續了一杯茶,道:“黃楠既然已經嫁到崔家了,我有權利為她的後半生負責,所以請您放心。”
“放心?”中年男人神色暗藏嘲諷,語氣逼人,“我把她交給你才多久卻遭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說說讓我怎麼放心?”
聞言,陸淮南不由抬眸望去,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清楚黃毅了,不,或許應該是說他從未看清黃毅這個人過,因為他身上有著不與常人相像的陰狠,不同於大多數人,他的那股子陰狠絕對是像從地獄中帶出來的那般。
就像這會一樣,他雖然是安靜的坐在沙發的一角,麵色沒有半點的不悅,甚至嘴角還是帶著笑容的,但一點點散發出來的陰狠卻不能讓人忽略。
由於工作的原因,黃毅坐姿習慣性的端正,可正是這種端正讓所有人都不適應起來了。崔恒豐臉色不自然的端起茶碗朝黃毅點點,“秘書長,到底咱們也是親家,一家臉上無光另一家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