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晗還真的想說,不是來著的!可樂如意都已經感激的看了過去,他能說啥?無奈的看向自己媳婦,兩人心領神會的交換了下眼神,柴邑俊轉身,去了廚房,吩咐開始做起了晚膳還有上些點心。
幾人一一落座之後,樂如意靜默了一會,才望向依舊站著的秦氏,蹙眉,“不是說,開始說故事了嗎?”
十二皇子聞言,也止不住的點了點頭,對啊,他在等著呢,怎麼就沒了聲響呢?
吳晗有些不耐,不過他卻不是對秦氏,而是對吳仁鬆,快些解釋了這些事情,他才能做他的大事啊!
“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吳仁鬆閉了閉眼,終於,開了口,卻沒有看向秦氏,看起來,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相信,這事情是秦氏做的了。
秦氏翕了翕唇,看著吳仁鬆那樣子,眼中立刻堆滿了淚水,“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一定要這樣嗎?”
如此煽情的時候,卻聽到了幾聲咂嘴的聲音。本來要流下眼淚的秦氏,頓時眼角一抽,哭不出來了。那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就這麼的被打斷了。
湊到一旁,喝了一口江逸辰遞上來的蓮子羹,樂如意伸手又撚了一塊糕點,遞給一旁,一個小小的,嗷嗷待哺的十二皇子手心裏麵。自己卻張著嘴,等著江逸辰喂食。
聽著秦氏的話說了一半,便沒了聲響的樂如意,抬頭,看著她對自己投來憤恨的目光,腦袋縮了縮,小聲的表示,“不用在意我的,你們說你們的!”幹嘛要瞪著她?太可怕了。
秦氏深吸口氣,看著吳仁鬆看向自己失望的眼神,並未如尋常婦道人家崩潰那樣,說他當年對自己如何的不堪,然後才會出此下策。而是……雙膝一跪,很是悲傷卻有誠懇的看著吳仁鬆,“當年你與姐姐情投意合,我本就因為父母之命介入其中,心中本就不安!姐姐因為我,負氣離家,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無論是吳家,還是姐姐,聲譽都會傷到傷害!”
頓了頓,秦氏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才又繼續說著,“當時的事情,我們對外,是宣城姐姐已經不再了,但這世上有心人何嚐不多?若是被查出來,該怎麼辦?所以當時祖母便跟老爺說,要給我一份休書,先讓您寫了,就是在名字那塊,先不填,祖母當時找人,模仿了老爺字跡,寫了姐姐的名字,這休書就是這麼來的!”
吳仁鬆不語,隻是放在雙側的手握成了拳頭,似乎是為自己當年,如此的愚蠢被人算計而憤怒。
然而,秦氏卻上前,極其緩慢的握住了吳仁鬆的拳頭,低低的,戚戚哀哀的開口,“老爺不用自責,當年,您也並非想要給我休書,後來,不是寫了之後,一直壓在書房,沒有拿給我嗎?所以這些年,我並不怨恨老爺!”這話,反倒是像是提醒了吳仁鬆什麼,讓他握著的拳頭,頓時鬆了下來。
樂如意聽著秦氏說了這麼一大串的廢話,聽的頭昏腦漲的,說了半天,那還不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托著肉多厚實的下巴,樂如意打量著秦氏那一表忠心可抵上日月的樣子,不得不給她豎起一個拇指,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好聽了。
不過看著她這個樣子,樂如意總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誰的身上,看到過這種類似的情況。大義炳然的說了許多,壞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她卻是被動的善良了。而且不用多問,秦氏口中的祖母,恐怕早就已經在地下喝了幾年的茶了吧?現在找誰對峙去?而且瞧著吳仁鬆現在的表情,估摸著當年,那吳大祖母對自家義母,也沒釋放多大的善意。
“那麼……”吳仁鬆鬆了口氣,看向程氏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滿意的傲然,“若真是如此,這休書就是一場誤會!”
樂如意聞言,睜大了眼,立刻搖頭,“當年,你違背誓言在先,逼走母親在後。就算是當年你比寫休書,按照現在,你的妻子如此的得力,我看那也是早就的事情,遲辦不如早辦,不是嗎?”
拖久了,會很麻煩的。
程氏在一旁也點頭,表示同意。對於她來說,她才不管這休書哪裏是真的字跡,哪裏是假的字跡,她隻知道,休書是給她的,裏麵的內容是吳仁鬆自己寫的就好,再說了,這休書,他本來寫著的時候,也沒見他想要立刻休了秦氏啊。可想而知,若她當時真的留下,這日後的日子,肯定會與如意所猜測的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