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上官華裳,他是禦醫,他就在自己身邊!雪荷頓時淚流滿麵,眼裏的情愫足以埋沒一切。
“公主沒事吧?”上官華裳見雪荷情緒激動,實在想不出她怎麼了。
“你……叫上官華裳?”雪荷控製了淚水,輕聲問道。
“回公主話,臣複姓上官,名華裳。”上官華裳畢恭畢敬地回答。
見雪荷的樣子,罹冰有說不出的心痛。愛得越深,傷得越重。他對雪荷不正是如此嗎?上官華裳對雪荷沒有任何的感情,最多隻能是仰慕,可是雪荷對他已經癡狂。還有夏至之咒,灰飛煙滅啊!
“你來做什麼?”罹冰打破了寂寞,問道。
“臣來為公主例行診脈。”
罹冰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好傻,上官華裳不一直這樣的嗎?都一個月了。
雪荷在顫抖,手冰涼,全身也冰涼。而當上官華裳溫暖的手觸摸到她時,她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望聞問切,中醫的四大步驟。雪荷靜靜地看著他,儒雅的外表,認真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每次都隻是個背影,然而那個背影,卻讓她夜夜夢到,甚至為他放棄昆侖之巔的美麗。
現在,見到他了。一千年的等待,不能就這樣放棄!
“公主好些了嗎?”上官華裳靜靜診脈,樣子比那些禦醫院的老學究更有氣質。
雪荷沉默,她的心早已遊離,顧不上回答。
“公主?”上官華裳見雪荷的神色不對,不免疑惑。
“你……你是誰?”雪荷的眼睛突然放射出光芒,閃耀如星星,與剛才的頹態迥然不同。
上官華裳顯然被嚇了一跳,半天沒有回答。
“公主問你話呢,難道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嗎?”罹冰的聲音透著威懾力,讓人不僅發顫。
“哥哥,你……”雪荷對罹冰的語氣很不滿,他的冷酷與蠻橫一直是雪荷不喜的。
罹冰顯示一愣,哥哥……雪荷果然是聰明,沒把那個師兄叫出來,不然被上官華裳聽見,不知會招出什麼亂子。
“臣該死,臣複姓上官,名華裳。”上官華裳雙手抱拳,對雪荷行了一禮。
“你這一月一直為我診脈?”
“是。”
雪荷喜上眉梢,卻沒在臉上表現出來,皇家的矜持還是會注意些許的。可嘴角的微笑,依然被罹冰盡收眼底,他的心底一陣抽搐:雪荷依然愛他至深。他心中的幻想早已化為泡影不見了。
“公主的脈象趨於平穩,在調劑些日子就好。”上官華裳收起了器具,放進了隨身帶的箱子,“公主的身子,不必再吃藥,多加休息即可。臣以後就不來替公主診脈了,現在各家王府裏都有王妃要生了,禦醫院顧不過來。公主的病症會由張禦醫調理。”
雪荷立刻急了,“什麼張禦醫,要是治不好怎麼辦?你隨便給我找一個人就把我給看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倒是支配起禦醫院的人手了。”
罹冰本是心中有些小小的竊喜,上官華裳終於不用天天來媲陽宮了,可看到雪荷這樣,心裏還是不放心。
“這是誰安排的?”
“回王爺,是禦醫院的主事和皇後娘娘商量的。”
“你不要管什麼皇後,明日來就可,剩下的事我擔著。”雪荷命令道,根本不管這是皇後的旨意。對於她而言,皇後僅僅是後宮的擺設,她的旨意無需聽從。
“這……”上官華裳犯了難,皇後是六宮之主,旨意違抗不得,眼前的媲陽公主與雍成王是皇上的心頭肉,雍成王又是鐵定的太子人選,得罪了他們就是和未來過不去。
“你先回去吧,公主的事我會讓人傳話給你的。”罹冰見氣氛不對,隻好先讓上官華裳先回去,要不然不知雪荷會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