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頂上亮夜如晝,繁星點點。
“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決絕。”著一襲白衣的女子淡淡的說道,隻見她似水的眸子裏漾滿不置信,連額上的霓花印記都皺成了一團,卻不減風華。
說著她飲完環月杯裏的酒,然後將杯子緩緩放在檀木桌上。
“看來得下山一趟,想來我司空霓裳在這冰冷刺骨的寒冰頂上守了這顆不會說話的霓花樹二十二載,也該走走江湖,快意一陣!”說著她看向那顆霓花樹,忽的將袖子一甩,瞬間卷起一陣罡風,從樹上帶走了三朵霓花,捧在手裏,輕笑:“,嗬~天下三大派,我要給你送件大禮!”
——“霓花夫人到!”燭花影裏北門外傳來一聲高喝,雖然和往常一樣,可是卻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東苑燭影軒中。
一個白玉蘭曳地長紗裙的女子立於窗前,黑綢緞似得長發隨意的披於身後,手執威烈國玉山精製的翡綠瑤杯,裏邊盛滿著上好的綠蟻。
隻見她麵色清冷,被紗裙襯的的白皙如玉,一雙眸子含著不化的碎冰,陽光輕掃過,影子淡淡的撒在地上,遺世而獨立。
丹紅的嘴唇輕啟:“霓花夫人?她來做什麼?”聲音中充滿了質疑卻依舊平靜無波。
“芙若。”
門外立刻進來一個身著如意散花百褶裙,頭梳望月髻,綴有一朵芙蓉,年齡不過十六的小女孩。卻也不能說是小女孩,因為她麵無表情,跟她的主人一般的清冷,太失活潑。
芙若作揖下跪:“尊主。”
女子轉過頭,將翡綠瑤杯裏的酒喝盡,將杯子一擲,一道綠影從芙若閃過,穩穩的落在了中央的梨花木桌上。
“芙若,讓蝶若去大廳將霓花夫人送至西苑的曼音閣休息,說本尊午時為她接風洗塵,吩咐廚房做些平常的菜,你到午時在來給本尊梳妝。”洛吟幽不緊不慢的吩咐著,目不斜視,看著天上的晨陽。
“是!”一瞬芙若便起地,如箭般出了門。
——
“燭花影裏果然為三大派係首富,卻不知掠了百姓多少錢財。”霓花夫人漫步從大門走進,看著處處的亭台水榭,錦簾羅衣,旁若無人的自吟自說。
引她進來的弟子笙陌聽罷,站定,回頭,劍眸迸發出駭人的光,他絕不容許半點詆毀燭花影裏的話!
這倒讓司空霓花暗暗心驚,連一個引入弟子都能如此,她重新將燭花影裏在心中定了個位置,但還是一片淡然,她,還有籌碼。
笙陌剛想開口,便聽見——
“霓花夫人也果然神姿綽約,卻也不知毀了多少遙夜霓花!”
笙陌向後看去,臉上忽的褪去不悅,眼神變得溫柔了許多,嘴角勾起,繞過司空霓裳,對那女子喊到:“蝶若!”
蝶若卻也不看笙陌一眼,走向司空霓裳:“霓花夫人,你說是否?”
司空霓裳打量著蝶若,也是一身如意散花百褶裙,頭梳望月髻,綴有一隻銀蝶,雖說無傾國傾城,卻也小家碧玉。
她不回答:“蝶若…不愧為燭花影裏七若之一,如此,便能想象洛吟幽該何等風姿。”
“我們尊主豈是你能直呼其名的!”笙陌看她處處打量著蝶若,開始又損自己的門派,極為不快地叫道:“還有,你剛剛詆毀我們幫派的清譽,該當何罪!”
司空霓裳卻不應聲,冷冷地盯了一眼笙陌,直接走進前麵的大廳,她今日不是來討罵的。
笙陌全身的雞皮疙瘩被她那一眼激的豎了起來,仿佛所有的冰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但是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又氣的直接想拔劍砍上一架,卻被蝶若擋了下來:“尊主沒有讓我們動手,我們就別惹事。”笙陌氣急敗壞的收起了劍,回到了門口。
蝶若走進大廳,對凳子上坐著閉目養神的司空霓裳說道:“霓花夫人請跟我來,我們尊主已吩咐人打掃好了西苑的曼音閣,夫人先且去休息,待午時,我們尊主親自為您接風洗塵。”
司空霓花睜開眼,起身,倒也不拖遝,也沒有看蝶若,隻道一聲:“走吧。”
果然,好你個洛吟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