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西湖,正是最美的時候,“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荷花映水麵,荷葉相田田,微風熏人欲醉。正當周婉柔閉上雙眼享受這微風的時候,不提防不遠處,幾匹快馬正朝這邊急馳過來。
“姑娘,小心!”還沒等周婉柔反應過來,從湖心亭飄來一藍色身影,一手抱起她的腰,帶著她躍過水麵。那藍衣男子瀟灑地摟著周婉柔在湖麵上盤旋,一陣衣袂糾纏之後,停在了湖心亭。
期間兩人近得呼吸可聞,周婉柔抬頭即可看見那藍衣人帥氣的側臉,從未與男子如此接近的周婉柔一時失神,忘了反抗。等周婉柔回過神來,已經身在湖心亭中了。
那藍衣人放開周婉柔,拱手道:“剛才在下情急之下,一時鹵莽,未顧及男女大防,還望姑娘見諒。”
周婉柔臉一紅,道:“哪裏,剛才若不是公子及時出手,隻怕我已經被那些馬兒撞入水中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師承何門?”
那藍衣人眼中一喜,道:“在下姓張名宏軒,乃是金桐派門下。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芳名?”
周婉柔輕聲答道:“我叫周婉柔,是玉女派門下。”
張宏軒得知周婉柔亦是武林同道,尷尬道:“原來姑娘也是武林中人,看來在下剛才多此一舉,說不定還班門弄斧,讓姑娘見笑了。”
“張公子不必過謙。”周婉柔忙道,頓了一頓,接著道,“哦,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該回去了。多謝公子今日相救之恩,來日定當圖報。我就先告辭了。”周婉柔說完,輕輕一躍,便從水麵躍到對岸去了。
湖心亭內,張宏軒望著周婉柔遠去的身影,悵然若失。西湖邊上,周婉柔平靜的身影下,藏著一顆難以平靜的心。
三天後,周婉柔心神不寧地走在回玉女派的路上,一路無語。範婉華在旁邊不禁問道:“大師姐,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周婉柔頓了一頓,臉上一紅,嗔道:“心事,我會有什麼心事?”
範婉華無奈道:“這應該問你啊。自從三天前你遊湖回來以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周婉柔尷尬一笑道:“沒,沒發生什麼事。能有什麼事發生?”
範婉華正色道:“大師姐,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對你的性格我可是知道得很。真要有什麼事,你不要藏著悶著,大家姐妹一場,你對我說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即使幫不了你,也可以替你分憂,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裏好。”
“婉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隻不過,有些事……”周婉柔還未說完,忽然感覺到四周氣氛不對,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聽周婉柔話鋒一轉,範婉華舉頭四望,發現在她們周圍出現了幾十個山賊模樣的人,於是,她立即提神運氣,準備隨時青鋒出鞘。
一個賊頭模樣的人道:“兩位小娘子這話問得好笑,瞧我們這樣,還用問我們是什麼人?”
周婉柔道:“我們身上沒有銀兩讓你們打劫。”
那賊頭道:“我們不要銀兩。”
範婉華奇道:“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倒還是頭一次聽說山賊有不要錢的。”
那賊頭道:“嘿嘿,老子今天就是不要錢,隻要你們身上那件寶貝。”
周婉柔聞言一驚,道:“什麼寶貝?”
那賊頭道:“你不要再裝糊塗了,老子指的是那千年的天山雪蓮。”
周婉柔心中又是一驚,心想她有天山雪蓮一事隻有她和範婉華兩個人知道,消息怎麼走漏得如此之快?殊不知這幫山賊整日裏就盤算著如何拿走別人之物,對於天山雪蓮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怎麼能不調查個一清二楚。
範婉華看了一眼周婉柔,對那幫山賊道:“小賊,休要囂張,別說這天山雪蓮不在我們身上,就是在我們身上,我們也不會給你。”
那賊頭道:“早知道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就怪不得老子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了。小的們,給我上!”眾賊一哄而上。
但周婉柔和範婉華豈是泛泛之輩,二人聯手作戰,將一路攀花劍法施展得淋漓盡致。一盞茶的工夫,那幾十個山賊已經倒下一半,剩下的也已經傷得不輕。那賊頭見勢不妙,便向空中放了一顆信號彈,不一會兒,從不遠處又趕來了幾十人,而在他們身後,塵土飛揚,似乎還有上百人從山上趕下來。
範婉華見狀,不由得苦笑道:“大師姐,看來今天這場仗難打了。他們可是傾巢而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