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官千赫趕來之時,見到的就是這一番情景。滿地狼煙。二姨娘懷抱著宏業虛弱的靠在貼身丫鬟背後,背上披著一件寶藍色披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先用手指將受到驚嚇披散的頭發最大限度地刨順了,看到將軍過來了便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一聲最為深重的哀鳴:“老爺……”猶如杜鵑啼血。
見到將軍過來二姨娘便開始斷斷續續地哭泣起來。“妾身在房中休憩,哪裏知道外頭起火了.那些守衛的把守著外門,死活不讓我們娘倆出去,若不是.....若不是阿蘭冒死衝出去.隻怕將軍您.....您就再也看不到我們娘倆了。”
二姨娘哭得柔腸百結,哀怨纏綿,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人聽見。阿蘭是二姨娘的貼身侍女。幸好明閣當初被罰跪祠堂,所以後來天花的發生便沒有禍及於她,將軍讓明閣暫時住在了另外一小院當中。
簷下掛著的兩盞紅燈籠朦朧的燈光下,清晰可見二姨娘肌膚如玉,修長的脖子就像天鵝的脖子一樣美麗動人,瘦弱的身姿有種別致的風韻,不經意間就能撥動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婉月垂下眼眸,拉著小翠過去行禮問安道:“姨娘,您可還好,有沒有傷到哪裏,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二姨娘見此萬分沉痛地道:“我還好,就是你弟弟,這還在病中,若是有個什麼,我...?“說完,眼眶有開始變得猩紅起來。
將軍麵色平靜,可沉靜的眼眸裏盡是怒火,朝著空地圍聚在一起的家丁大怒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小廝模樣的侍從見此連忙跑過來卑微著身子道”稟將軍,可能是天幹氣躁所以引起的火燭災害“
天幹氣躁?這天氣難道也是分人來著?不然怎麼偏偏單獨她二房起火了。
婉月自動忽略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笑著勸將軍道:“爹爹無須擔憂,這也不關下人的事,他們隻是職責所在,最重要的是姨娘和宏業都無事。你說呐?”
說完,陳辰緊貼著將軍道“爹爹,眼下事情眾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少頃,將軍思慮一番才道“人沒事就好,可眼下你二姨娘院中都燒毀一大半,這可如何是好?”
聞言,大家也是一愣。是啊,二姨娘的去住也是一個問題,自己院中多的房間已經許給芯兒和小翠。再加上大夫人配上的王嬤嬤,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自己這不行,大夫人那裏更是不可能,從未聽過正房與偏方居住一院,說出去不讓笑話,但總不至於讓二姨娘搬去客房住吧。
見著將軍和婉月都眉頭緊蹙,二夫人柔弱的說道“妾身記得老爺你書房內設有一個小臥室,那是老爺您平時閱讀軍中事務勞累的地方,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夠我和宏兒住了”
此話一說,陳辰心中一緊。雖然不知道二姨娘所要何物,但是那個東西一定關係到將軍府的生死。看了看二姨娘懷中熟睡的宏業,陳辰心道:姨娘她難道就真的不顧明閣和宏業的死活了麼。
聞言,將軍有些愧疚,但覺得沒有其他法子道“這樣也好,隻是怕要委屈你們娘倆了。”
說話時,隻見明閣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見了自家娘親和弟弟受傷,不由急道“這是怎麼回事,娘親,你沒事吧?”
二夫人見明閣過來,數日不見女兒,她甚是想念,見著明閣額頭受傷,擔憂的指著明閣額頭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聞言,明閣也是難為情“娘親,這是小事,以後再與你說道,可您這邊是怎麼回事“
”娘親沒事,院子著火了,慶幸額娘反應快帶著你弟弟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