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給我廢了他(1 / 2)

雙方勢力有點懸殊:群眾方雖然有三四十人,但男女老少高矮不一;老板方也是三四十號人馬,但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多是從小就打架出身的爛仔地痞。

這條流經梨樹鄉北部的河流,在本縣來說算是比較大的,上遊來勢較猛,到沙州村比較平緩,沙子就沉澱在了這裏,這種河沙,經過漫長的河流衝刷,亮晶晶的,有粗有細,粗的適合倒製混凝土,細的適合皮當平麵,所以,沙州村的沙子名氣很大,方圓數十裏,都知道沙州村的沙子,人們起房子或搞別的什麼工程,都以使用沙州村的沙子為第一。

這樣,采沙子就成了老板們的搶手項目,經過多次無形或有形、光明或黑暗的爭鬥,大浪淘沙,最後隻剩下了幾個有關係有勢力的在這裏當了老大。而最大的老大,就是這個黃大肚。

黃大肚在沙州村有幾個采沙場,其中一個就在沙壩屯。

本來河套管理規定,河套裏的沙子是國家的,采沙子要有經營許可證,有水利方麵土管方麵環保方麵等等部門的監管,便這黃大肚憑借著跟副鎮長賀永長的關係,在上麵疏通了關係,不辦理什麼證件就直接開采了。

這個沙壩屯的群眾認為,河套在他們的地皮,理所當然要分一些利潤,而黃大肚一分沒給,就開始產生了矛盾。如果僅僅是因為分利潤的問題,那沙壩屯的群眾討不到可能就算了,但采沙確實又侵害了他們的利益,就是這種采沙因為沒有上麵的監管、規劃,純屬胡亂開采,哪裏有沙就開采那裏,有時甚至開采到河岸的底部,而且開采後沒有相對的補救措施,所以就導致了河流經常改道,今年衝這邊的田地,明年又衝那邊的田地,河邊的田地倒塌萎縮,一年比一年厲害,群眾的怒火也一年更比一年燒大。去年今年以來,多次發生了爭吵,隊長也多次帶著群眾代表到鄉裏反映,但每次都是那個鄉處糾組下來看看,拍些照片就走人,沒有根本地得到解決。

特別是今年洪水過後的采沙期,已經發生了三次爭吵,甚至有兩次都發生了少數人的鬥毆,因為那兩次屯裏隻是四五個人,都被采場方打得屁滾尿流,這一次,群情激憤,屯裏人越聚越多,激情處,一聲喊,就都扛著農具成群結隊吵吵鬧鬧往沙場來了。

不管什麼年代不管什麼人群,都會有那麼一兩個反水的人,就是所謂的漢奸或稱內奸的,這個沙壩屯,也有一個內奸,他及時地報告了采沙方,於是就出現了老板帶著打手坐車匆匆趕來,雙方對恃的局麵。

本來,隊長韋永康帶頭鬧事,隻是想給老板施加壓力,討還一些公道,並沒有真正打架的想法,畢竟人群裏有老有少,真正開打起來,他們不會得到什麼便宜,可能會發生傷亡,他原意是想,眾怒難犯,老板看到全屯的群眾都組織起來了,可能會服軟,會坐下來商量,會給他們屯一些利益補償田地的損失,並規劃采沙工作,采取保護田地措施,但現在他看到老板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而是帶來了眾多的打手,心中不免緊張。

黃大肚能當成這種小老板,並沒有什麼生意經或是經濟頭腦厲害,他完全是地痞一個,靠打殺搶起家的,他會坐下來商量嗎,哪個侵犯他的利益,他就跟哪個喊打喊殺,他就這麼個人,而且,副鄉長賀永長是他的親戚,曆來站在他的一邊,當然他也少不了分享利益給賀副。

隊長韋永康見形勢不妙,心裏就有些軟了,他往人前一站,高聲說:“黃老板,我們今天過來,也不是想打架,隻是想跟老板商量一下,如何規範采沙,不能讓河流年年改道,破壞我們的田地,因為我們農民是依靠田地生活的,田地沒有了,就難以活命了的啊。”

黃大肚嘴裏刁著煙,站在他的部隊前,惡惡地說:“我隻是采沙,河流改道,衝這裏那裏,是天災,那是天公的事,你們要商量,找天公商量去吧。如果要影響我的生意,哪個影響打哪個,打個手斷腳殘的,我也沒有醫學費。老子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哼!”

隊長不想打架,但屯裏的年輕人卻是早已義憤填膺,一聽老板一點沒有商量餘地,便衝上來七八個十八九歲的後生仔,他們這種年紀,是最不懂得凡事需遠慮的,頭腦一熱就馬上衝動當場動手,經常為一些小事鬥毆死傷的,也就是這些個年輕仔。

其中高大個子的年輕仔就罵道:“找什麼天公商量,今天老子們就找你黃大肚,你要打架,好好,上來吧,不懂到底哪個會腳斷手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