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是假的?你的事,我們都調查清楚了。你是野豬鄉野豬溝村下巴屯的一個光棍漢,上無父母哥姐,下無弟妹,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親戚,隻讀了幾年小學,膽子也小,從來沒出過外鄉,平生就到過本鄉的街道,做農活之外,就喜歡爬山找土特產賣掙個零錢。我說的對不對?”長臉的漢子說道,然後冷笑。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們了解得算仔細了。”脈哥再次肯定了,他們真的是一夥的,而且對自己已經作了比較詳細的調查。但是,他的心裏也沉重和心慌起來了,這夥人是有所圖謀的,他們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呢?
脈哥站起來,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呆這裏幹下去了,於是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回去離婚了吧,這女人真的這麼壞嗎?”
脈哥不敢相信,一直對自己那麼好的女人,怎麼竟然是跟人家合夥欺騙自己的呢?
“不用你回去離婚,以後這婚姻自然作廢的。”有人冷笑道。
“為什麼?”脈哥還是想知道事情真相。
“因為你今天就要死了。”
脈哥警惕起來:“你講什麼?我沒病沒災的,講什麼死?”
那人冷笑道:“因為這裏今天會發生塌方,你會死於塌方事故!”
“對。”有人付合說,“我們奮勇搶救,但是沒有救下來,於是,你就死了。”
“我們天天清理險石,不會塌方的。”脈哥望著頭頂上,他們天天都會用長杆鐵棍撞擊上麵的危石,稍微鬆動的,都已經給撞下來了的。
“塌方會發生的,你會被石頭砸死的。”有人冷笑道。
“然後,我們抬著傷痕累累的你上去,報案。”
“然後,你的家屬,就是你的女人覃花雨,她會去找公司要求賠償,會得到十萬以上的賠命費。”
脈哥終於感到越來越恐怖了,原來,他們是為了十幾萬的償命費呀!
那位坐著的長臉漢也站起來了,沉聲說道:“覃花雨已經死了五個老公了,分別死在五個礦井裏,我們都是現場見證者。今天,你是她第六個死於礦難的老公。”
直到現在,脈哥才真正知道了,他們是要合夥將自己弄死,然後謀取那個賠命錢,他們已經害死了五個跟他一樣的男人,今天,是要輪到他了。這夥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礦工,難怪他們做活路時懶洋洋的,貌似隻是為了消磨時間,原來,他們隻是為了等到今天的結局。
想到這裏,脈哥汗毛直豎,他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原來覺得離自己還相當遙遠的死神,今天,已經在向他步步逼近了。脈哥快速抓了一把鐵鍬,往後退了幾步,背靠著石壁,他也學過鄉村普通拳師的功夫,知道一點自衛的知識。
脈哥突然有了一種預感,今天自己會死在這個礦井下。
想到必死無疑,他反倒冷靜下來,在心底裏發出狂笑,好啊,惡人們,你們就上來吧,先上來的,當場給鋤死!給自己墊底,自己幾乎天天爬山挖土特產,這體力和鋤頭功夫,也不要小看了。
於是,脈哥眼睛紅紅地嘿嘿冷笑,聲音淒涼、悲憤、恐怖:“來吧,第一個上來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