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又說:“你在地底下想上來時,就按一下開關,我接收到信號,就會拉你上來的哦。”
正說著,有個鈴鐺叮啷啷響起來了。
男人一把按下開頭,說道:“有礦車上來了。”
又一個鈴鐺大聲響起,男人又按下開頭:“應急組也上來了。”
不一會,礦車轟隆隆上來,自動到平台那裏倒掉鉛鋅後又回到了洞口。
男人說:“你趕緊上去吧,記得頭不要上伸太高就得了。”
鈴聲又響起來,男人奇怪地自言自語:“怎麼搞的,應急小組到半路又按下了停車鍵?”
大猛一聽,趕緊爬了上去,但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下礦井。
男人按一下開關,礦車便轟隆隆進入山洞。
還好,礦洞裏安有電燈,可以看到礦洞裏的景象。
開頭約幾十米都倒製了水泥板頂,再往下就是被炸得棱棱角角的山體。
大多地方,還是比較高的,隻有部分隆道頂比較低,不過也是可以伸腦袋的,剛才那中年人講的腦袋被削事件,可能是那些特別節約的老板開的隆道,特別的低,隻容礦車通過。
隆道礦車嘩啦啦越來越快,直往地底駛去。
有的地方電燈壞了,也沒人修理,便一下進入了黑暗,讓人感到非常恐怖。
黑暗之後又光明,就這樣忽明忽暗地奔赴幾百米的地下。
韋大猛暗運氣功,注意地傾聽,因為剛才他聽見那個男人說應急小組的礦車上到半途發出了停車信號,可能他們已經停在半途了。
果然,他隱約聽到了說話聲:“快點,砸爛完事,趕快走人。”
韋大猛想起了曾經聽到的傳說,就是有些礦山老板特別惡毒,對於受傷的礦工,如果太過嚴重,會留下終生殘疾的,他們為了以後不再麻煩長期供養傷員,便會采取幹脆將傷者弄死的極端手段,一次性補償了事,這是相當違於人道的,也是犯罪的行為。
這一想,他馬上掏出特製攝像機,伸腦袋出來盯著前麵攝像。
果然,前麵隆道的一個角落處,有三個人正在高舉石頭砸著卷曲在地上的一個人。那個人顯然早已經昏迷,並無叫喊,隻是呻吟不止。
一般情況下,這礦車是不允許半途停止的,那些人也想不到這趟礦車上會有人,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往這邊看,而是砸死傷者後,抬上礦車又上去了。
韋大猛已經確定傳說的事件被自己親眼看到了,心中大驚。
礦車繼續轟隆隆的往地下駛去。
前麵,礦車一轉,進入了另外一條隆道,原來,洞口共用一個,地底下軌道分成兩路,各往一個采礦工作麵。
又行駛了一會,礦車慢慢減速,終於來到工作麵了。
這個隆道的工人根本不知道另外的隆道已經發生塌方壓傷了人,他們還在熱火朝天地幹活。
他們沒有底薪,是記件工,就是按照出礦的多少算工資,所以,都在拚命地幹活,鑽炮眼、撬危石、選礦石、排廢方等等,礦車下來時,馬上裝車,有時是裝廢方,有時是裝礦石,忙的汗流夾背。
他們輪流執行三班倒式上班,有時是上午下午,有時是半夜,輪流安排,礦洞時時有人勞動,礦石源源不斷地運出,為老板們創造財富。
礦車剛剛停止,有人就舉起大塊礦石要往車裏丟。
韋大猛急忙喊道:“兄弟,等一下,我先下去。”
說著便趕緊跳下車,他知道,這些礦工在這八小時內都在爭分奪秒地爭取運出更多的礦,以便得到更多的報酬。
如果這時自己馬上要上去,他們肯定不答應的,將會引起不必要的爭吵,而且那個原本就斷了兩腿的礦工,經過一番石頭砸擊,自己又蠻久時間才下到這裏,現在自己也已經是無力回天了,隻能上去找那幾個應急組人員給他們應有的懲處了,最重要的是幕後主使者,必須要受到嚴懲,以儆效尤!
於是,大猛給他們分煙,嗬嗬笑道:“兄弟們,我隻是先看看,以後也想下來跟兄弟們一起幹。外麵我還有幾個兄弟等著,大家能快些上車就好了。”
幾個人點了煙,都點頭說:“當然當然,你不說,我們也會趕緊上車的,多得一車是一車啊。”
於是他們一邊抽煙一邊奮力幹活,不一會就上滿了車。
韋大猛乘著這機會觀察了一下工作麵。
這鉛鋅礦洞的工作麵,比隆道中更加驚險,因為有些地方是剛剛放過石炮的,還沒來得及清理危石,隻見那些個危石如狼牙虎齒,隨時都有咬下來的可能。在這種環境勞動,真的是用性命掙錢呀。老板稱他們為牛,是從勞動的辛苦角度講的,從環境來說,比牛還要危險千百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