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醫療費、誤工費和以後的生活保障費了嗎?”大猛想,既然人已經打傷了,最低限度來講,這些費用是應當得到補償的吧。
“沒有,一分沒有。”趙麗娟答道,眼睛紅了起來。黃小輝和她是從小學到中專的同學,可謂青梅竹馬,雖然現在黃小輝殘廢了,但她卻怎麼也不能離開,這一輩子,就辛苦著過下去吧。
“到底誰這麼強霸,打傷了人,卻甩得這麼幹幹淨淨?”韋大猛心中的怒氣漸漸上升。
“還不是賀永長的公子賀賀楚天!”趙麗娟答道,細密的牙齒咬得格格響。她雖然怒火中燒,但她一個女子,又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停了停,趙麗娟又說:“不瞞韋組長,我挖空心思進入總公司,就是想進入他們的財務,我要找到他們侵吞國家財產的證據,我要告他們。”
大猛轉頭看著這個小姑娘,心中暗讚,但卻也不無憂慮,你一個小女人,真的能做到自己心中想做的這個事嗎?也許你是白白耗費了自己的青春,但嘴裏還是誇獎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小輝能有你這樣的知心朋友,算是好人得好報了。”
趙麗娟羞赧地笑道:“我也是這裏的人,也是為家鄉著想。”
黃老頭幫大猛倒酒,幫他拿起杯子遞過來:“韋組長,前些天就聽小娟說過你的故事,知道你是個好人,是個為民著想的好官!現在我們這裏,原來是個魚米之鄉,現在由於水土流失嚴重,莊稼一年比一年減產,魚塘的魚也不能吃了,等等,村民們為這個補償經濟損失和移民的事,曾經鬧過多次,也到鄉裏上訪過,但鄉裏的領導和各種部門,包括處糾組,都沒有好好地解決,隻是一次一次的推脫。最後終於導致了部分群眾和公司的人打架,有十幾個人受傷,小輝也是那一次受的傷,還有三個也殘廢了,但最嚴重的是我們的小輝。”
韋大猛剛才就注意這個問題,所以他接過酒杯後就問道:“難道那個賀楚天就那麼狠打嗎?”
“不是,賀楚天雖然也是梨樹街上的爛仔頭一個,愛好打架,但真正厲害的是,公司養有保安隊,聽說其中兩人還是特警複員回來的,而且,遇到事情,他還可以臨時招來一些地痞流氓。他們有錢,隨時能招得人的。普通村民還真的對付不了他們的。而且原來的那個派出所長也是跟他們一夥。”
“哦——”大猛點點頭。
黃老頭舉杯跟大猛叮地碰了一下,說:“韋組長,來,我代表這裏的老百姓敬你一杯!我們盼望你這個新上任的組長,能為我們老百姓討還公道。”
韋大猛不知如何作答,便道:“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吧。謝謝你,我們幹了這一杯,就不喝了吧,等下我要騎摩托哩。”
那邊的黃小輝笑笑,說:“當然,韋組長是外來的人,也沒有必要為這些小事冒這個風險。畢竟,他們的勢力很大,上至縣裏領導,下到民間渣滓,你一個組長,也奈何不了他們,白白拿自己的前途冒險。你可以跟前任的那個組長和某些領導幹部一樣,或入股或拿幹股,或拿點別的什麼好處,然後處處息事寧人地過幾年,然後拍拍屁股調動走了,也就萬事大吉了。”
他這是使用了激將法。
韋大猛嘿嘿一笑:“這些個事,還真的很麻煩,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吧。”
他雖然這樣貌似輕鬆地說著,但內心深處還是陷入沉思之中。他已經深深感覺到,自己這個處糾組長,如果真要當得好,卻也是不容易的了。但他本性就是個善良愛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聽到這種事後,心中已經是燃燒起了一股憤怒之火。
他又跟黃老頭碰了一下,仰頭幹下去,然後放下杯子,笑道:“今天,我們就喝到這裏吧,以後有機會,我再過來跟黃大伯喝酒。”
“韋大哥,本來我平常不喝酒,今天高興,我也跟你喝一杯。麗娟,幫我放酒。”那邊的黃小輝掙紮著向這邊歪身體。
趙麗娟趕緊幫他放了酒,又幫大猛放了酒。
大猛一看這樣,便又拿起杯子,跟他叮地碰了一下,說:“好,謝謝黃老弟的信任,我為盡自己的職責的。”
兩人都仰頭幹杯了。
然後,大猛關切地問道:“到底是傷得怎麼樣了,怎麼連起身都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