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光棍漢和留守婦的故事(1 / 2)

“咬斷了耳朵也不好哩……”

“我午睡了,不理你啦……”

然後,就聽到裏麵上床的吱呀聲。

大猛也就小聲說:“那你睡了哦,我也回去睡啦。我們床鋪隻隔一層水泥磚哩,隻差這麼五六寸哩。”

“睡覺了。”裏麵說著馬上就傳來輕輕的鼾聲,這小妞呀,也頑皮著呢。

大猛心中暗笑,也就回自己屋裏睡去了。

這些年頭,當領導就是好,不用做什麼具體的業務,比如副鎮長,分管什麼,就督促這方麵的人工作就可以了,至於鄉長、書記,更是抓總的,可以幾天不見臉麵,人家也以為是開什麼會或培訓旅遊之類,沒哪個人會追查他們到底做什麼去了。

像大猛這個處糾組組長,也沒什麼具體業務,因為具體的,手下人都各盡其責地做去了,所以也可以不按時去辦公室的,去了也是白坐,沒具體事。也不像什麼大領導天天需要批閱文件。當然偶爾也可能有檔案卷宗之類要批閱簽字,但這不多。

所以,大猛喝了點酒,也並沒有定鬧鍾按時上班,他醒來的時候,人家早已上班去了。

他躺在床上,想著今天該做什麼事呢。

忽然,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覃麗研家裏喝酒時,隊長偉叔托他的一件事,就是有空時順便去荒石村的鉛鋅礦場去看看,他們屯的盧承脈去那裏挖礦幾個月了,都沒見回來,也沒什麼音信,起初屯人都不知這從來沒出過遠門的承脈到底哪裏去了,後來還是公彎先生告訴他們,承脈是挖礦去了,臨去時隻跟公彎一個人說,挖礦得錢回來後,要請公彎先生看風水尋寶地移祖墳,承脈三十二三歲了,還沒得老婆,也是急起來了。

這個盧承脈書讀的少,隻讀到三年級便覺得實在讀不下去,便綴學回來務農了,樂得他老爸在人前總說這孩子孝順哩,懂得父母辛苦,回家幫工了,農村人讀個什麼書呀,最後還不都是回家跟牛屁股嘛。

盧承脈的老爸算是被算命先生害著了的人,當他還年輕的時候,到街頭算命,先生曲指一算,說他陽壽隻有四十歲,必死無疑。

於是,這個覺得自己短命無福的人,也就懶惰非常,而且喜歡大吃大喝,真正是個好吃惡勞的人,比如春天插秧,人家快手一天可以插七八分田,他就慢吞吞隻插了那麼兩三分田,人家講他磨洋工,他還有理呢,說你們插得歪歪扭扭的,我插的呢,你們看看,不管橫看豎瞄,都直溜溜的呢。

全靠好心人幫他拉媒才討得了個歪眼斜嘴的女人當老婆,生下了盧承脈,起這個意思是他雖然四十歲要死了,但還是留了個種繼承宗脈的,老婆孩子雖然都有了,但他是再也改不了好吃懶做的習性了,而且覺得自己四十歲後便死翹翹了,還勤儉個什麼呀,有什麼就吃什麼吧,吃多少是享受多少呀,所以,隻吃不做,把家裏吃了個窮窮光光的。

哪知道,他四十歲時並沒死掉,還活得好好的,還活到了六十多歲才死掉了,他死後,他老婆孤獨幾年也死掉了,留下個盧承脈光棍一條。

這個盧承脈書沒讀多少,人性子直,但長得人大膀子粗的,力氣比較大,虎頭虎腦。上山挖土特產是他的拿手好戲,一幫人去尋找挖掘山藥,他總是比別人挖得的多,還特別的大,都是兒童手臂般大小,如果有人挖得實在太少,他還會樂嗬嗬丟幾根給你呢;他特別樂於助人,屯人有什麼需要幫工的,他是有喊必到,而且不惜力,一整天下著大力幹活,深得屯人的喜愛。

盧承脈還有個特點,最愛逞能,人家幹不了的事,他馬上卷起衣袖說,這個你幹不了的,我來!

有一次,屯中一個中年婦女,老公出去搞副業撈錢了,田地沒人耕,便自己拉著那頭正上性子的公牛去犁田,哪知道,那公牛看不起她這個女人,平常她老公掌犁時,它是老老實實幹活,這婦女那早上掌犁,無論如何鞭打,它就是不聽話,或是歪歪扭扭地走,讓人犁不了田,或是停下來,轉回頭眼紅紅的瞪人。

這時剛好盧承脈路過看到了,他馬上卷起衣袖喊到,這耕田的活你幹不了的,我來吧。

於是他跑進田裏接過犁把,那婦女便到田埂上旁觀了。

哪裏知道,這牛也欺生,盧承脈狠勁吆喝,下力鞭打,它照樣依舊,就是不聽話。於是,泥田裏,牛和人就較勁上了,這人惱火鞭打,那牛就往後踢腿,鬧了幾回合,盧承脈真正惱火了,大喝道好你個畜牧,難道我承脈就製不了你啊,丟下犁把,跑上前去抓住牛鼻繩圈,右手大巴掌劈劈啪啪就狠狠給了這小公牛連續幾下。小公牛的牛性子便真正上來了,瞪著紅眼就跟承脈幹上了。其實,牛兒平常聽話老老實實地幫人幹活,完全是它性子軟不愛惹事的緣故,真正跟人幹仗起來,人是頂不住的,哪怕是七八條漢子都未必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