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天還未亮,李靜曼就悄悄起來,在大猛臉上親了一下,就悄悄離去了。
其實,她悄悄起來時,大猛就知道了,但既然她沒叫醒他,可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大猛也就繼續裝睡。
李靜曼離開後,大猛再也睡不著,畢竟平生第一次跟一個還算陌生的女人睡覺,心中自是有一番特別的感想,所以,胡思亂想的再也睡不著,不一會,天也就亮了。
他便起來匆匆洗了把臉,就出來了。
街頭的小吃店也經營了,他找了個米粉攤慢慢地吃粉,一邊回想著昨夜晚的事情,心中甜蜜無限。
吃完米粉出來,車站那裏已經有班車在等候客人。
梨樹鄉雖然偏遠,但班車一天也有很多趟,老早的就有班車出去了。
這裏的班車,有往縣城的,也有往鐵市的。
他也不需要回宿舍要什麼東西,就腋下一個包包,所以,直接就上車了。
他要回老家看看。
車到中途,他下來轉了一下車,坐上回他那個野豬鄉的班車。
也是巧合,今天正是他們野豬鄉的趕街日子,他到車站下車的時候,他們那邊的一輛農用小四輪車也剛剛下坡來到車站,車上的人正在往車下跳。
大猛是個武功高強的人,眼力和聽力都已經入微,他一掃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凝神也就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他的父親正在將兩個編織袋丟下車,然後緊緊抓住車幫往下吊著下來。原來他站在車廂的前部,下車的時候就變成落後了。可以分析出來,父親是趕早等車的人,才可能站在前麵。
剛下到地上,旁邊已經早先下車的覃麗研母親誇張地叫道:“哇,大猛爸厲害啊,這幾天找得這麼多山貨,今天賣得不少錢了吧?”
“沒得多少錢,也就幾十塊吧。”
“哦……聽說為了大猛和他妹讀書開支,你還欠兩萬塊錢呢。你這幾天爬山找山貨才幾十塊錢,猴年馬月才還得完啊。”
“慢慢來,我就這欠錢的命,沒辦法。”大猛父親是個老實人,平常跟屯人都沒什麼口角,他也不愛好武術之類,所以,那本祖傳的武功秘笈他看都沒看。
覃麗研母親是個愛張揚的人,現在她正找到了機會,她笑說著:“慢慢還吧,也許大猛以後做得過去,一下子就還完了也沒懂呢……咯咯……告訴鄰居你一下,我那個當副校長的女婿,前天剛叫媒人送過來兩萬塊錢彩禮,麗研這幾年也積攢了一些,我們準備起樓房了。到時拆舊房啊敲砌石頭啊,叮叮當當的,可能影響到鄰居點哦,你老哥就多多包涵啦。咯咯咯……”
“好,建樓房好啊……鄰居有樓房,我們家也沾光了呢,嘿嘿……”
“你們可能……還要幾年才建得的吧?”
“唔……我們那可能真的要到猴年馬月了。”
大猛的父親天天或者上山或者到山地裏勞作,老早是割牛草、豬菜,下午是爬山找山貨到街上出賣,就靠這些維持家庭一切經濟開支,包括大猛和妹妹的小學、中學、大學費用。早出晚歸,風吹日曬,父親的腰已經彎了,父親的臉已經黑了,父親的手腳也已經滿是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