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曼向韋大猛舉起酒杯:“弟——關於工作上分工的事,我和鄉長正出差在外,賀副已經定好了人員去向,隻是電話向我們彙報一下,我也反對將你安排去黃泥溝那麼遠的窮小山村,但賀副說在班子會上討論通過了,無法改變,而且你報到太晚,就隻有那個村了。這賀副有點那個……姐向你說聲對不起。來,這杯酒,就算是道歉吧。”
“曼姐,你不用道歉,這不關你的事。”韋大猛也舉起酒杯,“喝!”
幹完,大猛又放滿酒,然後說:“報到的事,肯定是賀副搞的鬼。簡單跟你說吧……是這樣的,我有個一起長大一起讀書的同屯鄰居女同學覃麗研,她早幾年就師範畢業,分配到這個梨樹鄉中心完全小學當教師,在某個學校慶祝酒會上,副校長盧萬奎詳裝酒醉,讓覃麗研扶他回宿舍,然後就給霸王硬上弓了,事後還到處宣揚他已經跟覃麗研訂婚,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還讓媒婆跑到覃麗研家勸婚,雖然麗研的父母都同意了,但覃麗研卻一直不理睬他。也不知他從哪裏打聽到了我跟麗研的事,於是就找上了他大舅賀永長……不用說,我就被分到黃泥溝了。聽說,賀永長的姐嫁在東藍鄉,盧萬奎原來也是東藍鄉小學體育老師,調到這裏一年多就當副校長了。”
“哦……我哥也跟我講了個事情大概,但我還是如同蒙在鼓裏,你這樣一講,就基本了解了,原來是這樣的。”李靜曼陷入深思,“難怪我提議分配你在近一點的村時,賀副說看看情況吧,但過一天他就電話說已經會議討論決定了。”
“姐,你剛剛到這裏,而且原來也沒有在我們彎河縣工作過,是市裏空降下來的領導,對於你的話,他們,特別是賀永長這個地頭蛇,表麵應承,背後卻另外搞一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大猛這樣說的意思,就是以後賀永長將是咱們共同的敵人了。
“嗯,的確是這樣。”李靜曼眯起了眼睛,似乎隱藏了一股怒氣,“他幹得好!我剛來這裏,就你這麼個熟人,還給分得遠遠的。不行,得想辦法弄你回來。你在特種部隊幹過,開車技術肯定相當高超的吧?或者,你回來當我的司機好不好?”
“哇,當曼姐的司機當然是最好不過了,以後出差,跟美女領導同行同吃,還同睡……”大猛對曼姐壞笑道。
可他還沒說完,李靜曼便一拳打在他的肩頭上:“哪個跟你同睡啦……”
大猛用手撫摸肩頭,裝出疼痛的樣子抽了一口冷氣:“我還沒說完嘛,我是想說,還同睡一個賓館……”
“不跟你貧嘴。你說,願不願意回來給我當司機?”李靜曼追問道。
韋大猛聽到李靜曼追問,便想,有那麼一些人確實是通過當上領導司機,然後搖身一變,慢慢上位的,但大猛總感覺這不大像個回事,畢竟自己堂堂大學本科畢業,還在部隊曆練過,如果還靠這種關係,而且還是一種另類的裙帶關係上位的話,那麼,日後心中總會有一股難以言說的隱痛,也將是未來官場對手的笑柄。還是靠自己拚搏吧,拚搏得來的成功果實,才會更加讓人感受到成功的喜悅!
於是,大猛說:“謝謝曼姐關心。但既然這事在鄉領導班子會上已經討論決定,形成了文件,那麼再輕易改變,也是不好,你剛到這裏上任,沒有必要為這件小事引起眾怒。我還是在那裏繼續幹吧,而且,這兩天,我在村裏作了一些調研,也找到了一些改變黃泥溝窮困狀況的方法,如果能成功,也算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吧!如果真有成功的那一天,你再要我回來,我臉上光彩,你也好說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