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清狂已經奔至生死峰腳下。清狂撥開草叢,心下大吃一驚:雲亦寒與衛凝式竟然不在此洞之中了!而且洞內至外有斷斷續續的黑紅色血跡,清狂腦中一轟: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所封之穴,無論二人如何運功,在三個時辰之內斷然解不開,而自己離開二人到現在,頂多不過兩個時辰左右,也就是說兩人是被其他人帶走了!
清狂又想,若是二人遇到不測,殺手不會連屍體也帶走,想及此處,清狂心下稍安,忙四下尋找,希望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在離洞兩丈處的一棵大樹上,清狂清楚地看到那樹幹在一人高處赫然印著兩個黑手掌,其形可怖,如鮮血流動,清狂猛然想起當日在冰雪的遭遇,心道:白焯月究竟要做什麼?光明教已然瓦解,光明教與明月教的恩怨也到此為止,她為何還要擄走二人?
清狂正迷惑不解,又見前方一白木上也印著黑手掌,清狂心想:莫非是她故意留下的線索?清狂又想前走了將近百步,果然不遠處便有黑手掌引路,清狂心道:“看來她確是故意引我入圈套了,不上當便是!”轉念又想雲衛二人豪情,心下一橫:今生我清狂定要守好一個“義”字,不枉生一副男兒之軀了!縱然是龍潭虎穴,又有何懼?
清狂一路沿著那黑手掌引追蹤,一直追到距佛光寺半裏之外,那黑手掌才不見了蹤跡。
天色已晚。
風依舊徐徐而吹。
一如清狂那晚救雲起月一般。
門外很靜,靜的可怕!
但正是這種靜,讓人感覺到裏麵必然有人,而且不止一個,更是兩個,而是很多!
正是這種怕,讓人感覺裏麵是個圈套,而且不是小的陷阱,而是精心布置引人入內的地獄牢籠!
清狂已經感知到了這一切。
但,他會不會進去呢?
不會!
因為他要進去,所以他不會進去。
隻是在外麵靜靜地等。
半個時辰過去了,寺內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忽然,一隻烏鴉從飛簷劃過,幾聲淒厲的哀鳴之後便消失在夜幕深處。
再無聲息。
如此,便又過了半個時辰。
遠處的蟲子在低低地鳴唱,時尖時緩。
吱的一聲,門開啟了,是寺門,黑暗中的寺門。
開門的是一個駝背老人,那駝背開門之後,便拖著步子慢慢地向清狂走過來。
但他並沒有和清狂打招呼,甚至看也沒有看一眼,似乎根本不知道門外站著個清狂。
那駝背越走越遠,終於如方才那隻烏鴉一樣消失在夜幕深處。
透過寺門,傳過來冷冷的光。
清狂步履一輕,隨即晃入寺內。
那寺內依舊原樣。
一切都沒有變。
當初清狂便是在這裏開始了他遭人惡意陷害的曆程,那時他不知道是有人陷害他,但此時,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個極大的圈,一個能把他的快樂、幻想甚至生命都卷進去的怪圈!
但他能怎麼做呢?
隻有進去!
因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血性男兒!
突然,寺內燈火通明,雲亦寒衛凝式二人端坐一法桌旁,麵無表情,因為他們似乎被人點過穴,而且,好象還服過毒!但點穴者、使毒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