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我是妖,本就該各行各路,得這十年來的相互扶持,已是額外的緣分——序
他是一隻妖,按照世俗的說法應叫“花妖”
他生於冥界幽河畔上的曼珠沙華之中,因為修為已夠,在地藏王的點化下,才得以化成人形,乘著紙船,逆流幽河,來到俗世。
他隻記得化成人形後,地藏王對他說的一番話“你慧根甚長,悟性極夠,如若賜你人形,去那人間周遭一回,必能成佛”
“成佛啊!”他咧開嘴笑道,自那次起,他沙華已在人間不知渡過了多少年,卻不曾體會到人間的“愛”,最多的隻是被利欲熏心的劣質罷了。他沙華已看夠了。
拿起地上的酒葫蘆,邊吃肉,邊吃酒。佛中三戒,除了色戒外,其餘他都曾破過,不過他沙華殺的是貪官土紳,扶的是清官善民。雖說世人都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但他沙華卻不能做到。他雖遇見過那個瘋瘋癲癲的和尚,但他依然走著自己的道路,我行我素。
沙華踉蹌的從地上站起來,拿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大酒葫蘆,一路東倒西歪的朝東街上走去。
街上人多複雜,伴身而起的“吆喝”聲飄揚在街空中。沙華一路歪著身子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過,衣裳襤褸的他,讓這些人都自覺給沙華讓出一個道來,要是誰不小心,,碰了沙華一下,就會成為整條街這幾日的笑料,供茶餘飯後的口舌之談。
沙華穿過這些人群,來到一家門外掛著“迎仙居”的小客棧前,笑了笑,便大步流星的跨了進去。他把葫蘆往掌櫃的桌上一放道“給老子來點酒,以往一樣的”
掌櫃的停下手中撥弄的算珠,抬頭望向沙華,一臉厭惡道“好”便拿上葫蘆朝裏頭走去。
“謝了”沙華朝掌櫃的背影擺了擺手,可被一隻纖細且大力的手抓住了。
沙華一轉頭“又是你!”
身穿羅裙,一身婦女打扮的淩蝶,揪著沙華道“又是我?這家店是我開的,我在這裏很奇怪嗎?”
“不奇怪,不奇怪”沙華一臉嬉皮笑臉地望向淩蝶奉承道“喲!老板娘,你又變年輕了”
淩蝶早已對這種愛要不要的馬屁聲產生了‘抗體’她鬆開手道“你隻要記得,付酒錢,上給月,上上個月的,上上上個月,還有上...... ”
“不要說了,這個夠了嗎?”沙華打斷淩蝶的話,從破舊錢袋子中掏出一顆光澤晶瑩,通體圓潤的珍珠放在淩蝶手中。
淩蝶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拿著珍珠左瞧瞧、右看看,在確定是真的後,向沙華問道“你小子,從哪兒弄來個這樣的好東西”
沙華笑笑說“就是前幾日,對街的王員外嫁女,就順便從新娘子的嫁妝裏摸了一下咯!”
“摸了一下?”
“恩”
“哎呦,你這個笨蛋呐!”
“怎麼又成笨蛋了,難道給你酒錢還不是嗎?”
“你怎麼不會多摸幾下呢!”淩蝶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沙華,恨不得當眾給他一個耳刮子,來打醒這愚蠢的豬腦子。
沙華一時間被這淩蝶的話說的答不上來,他認識淩蝶幾百年了,這隻蝶妖的本性,他自然是清楚的很說的,愛美,愛錢,愛男人。
“下次一定要注意啊”淩蝶拍了拍沙華的肩膀囑咐道,一邊用手擦拭手中的珍珠,一邊走著朝四方的食客熱情的打了打招呼,便消失在了沙華視線中。
這時,掌櫃的拿著酒葫蘆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將葫蘆往沙一扔道“穀酒加花酒,記賬上了”
沙華擰開塞子,一口清酒入口,立即神清氣爽“謝謝了”便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品嚐美酒。
掌櫃的仰起脖子望著沙華德爾背影道“真是個窩囊的妖怪啊”話畢,一隻蚊子從他眼前飛過,他一張嘴,方才還在空中飛舞的蚊子,隨即成了他的腹中美味。原來,著掌櫃的是一隻蛙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