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林公子嗎,怎的有空出來?”一道尖銳的女聲穿破濃密的燦爛海棠。

“雁碧小姐,好巧…”林清翔欲哭無淚,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趙雁碧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時候來。

“碧兒隻是湊巧來這裏賞花罷了,沒想到會碰見林公子,啊 ̄原來妹妹也在,看來,是我打擾兩位了?”趙雁碧雖是輕笑,但是尖銳的諷刺聲確實明顯。

“還好,隻是剛好和林公子聊天來著,不想這麼巧,本來要在家練琴的姐姐也不顧先生反對專程繞過東塘,跑到這裏賞花,真是緣分呢!”趙雁碧捂嘴輕笑。

“……”

“妹妹怎的這樣說,今天先生說,觀花有助於陶冶情操,隻練琴怕是不夠的,意境才是作曲的關鍵,這西苑的海棠開得好,賞花後必定心情愉悅,彈出的音色也會改變,說起來,這裏還是先生推薦的,姐姐自當會來瞧瞧”趙雁碧對著趙雁祺說道,仿佛隻有她才會彈琴。

“那是一定,姐姐一雙巧手,琴聲悠揚動聽,折得殘花無數,若在賞花時悟出什麼驚世之曲,那便如虎添翼,妹妹可是自歎不如的 ̄”

“那是自然。”趙雁碧麵色相當驕傲,殊不知,這幾句話,沒有一句實在誇她!

“哼 ̄”司馬鈺輕笑,這是那個看見趙雁碧與林清翔在一起時哭成淚人,平日裏在趙雁碧麵前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小丫頭嗎,幾日不見,竟然生出這麼一張巧嘴!明裏暗裏折損趙雁碧。

無奈林初雪還以為司馬鈺的輕笑是因為她摘了海棠戴在頭上,心裏一陣竊喜。

連司馬鈺都察覺到了的事,林清翔又怎會察覺不到,他明知道趙雁祺變了,可男人的自尊與現實的形勢,讓他不想也不能放棄趙雁祺。

“不知在下是否打擾了雁碧小姐賞花,如有叨擾,我與雁祺這就離開。”不忍看見兩人這般對話,本來伶牙俐齒的趙雁碧在趙雁祺這裏竟討不到一點好處,自己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被人罵了絲毫未覺,還擺一張自以為是的笑臉。林清翔想快速帶趙雁祺離開,生怕趙雁碧氣急會說出自己與她的私交的種種。

“怎麼會呢,雁祺與我姐妹情深,碧兒想和妹妹一起賞花,妹妹是願意的罷?”趙雁碧笑得燦爛,可這句話明顯是對著林清翔說的。

“這可怎麼好,雁祺雖然高興與姐姐一同賞花,可雁祺也聽說,賞花悟曲需要安靜,我們這般亂逛,打擾了姐姐可就得不償失了,萬一爹爹知道了,定會罵雁祺不懂事,你說是吧林公子。”趙雁祺笑著將矛頭隻想林清翔。雖然林清翔和趙雁碧自己都不喜歡,自己又跟林清翔劃清了界限,但隱約不想讓他們過得這麼如意。

“雁祺說的是,雁碧小姐的事要緊,在下與雁祺不打擾了。”說罷,趁機牽起趙雁祺的手快步走開了。

趙雁碧恨得牙都癢了,冷冷笑道,趙雁祺,你就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花林深處,趙雁祺掙脫開被牽著的手:“林公子不會恨雁祺擾了公子的好事吧?”

“怎麼會,雁祺,我知道你氣我,這麼些年來,我知道,你無非是想要我的承諾,我會娶你,你若不信,我明日便去相府提親!”林清翔說道,他不允許原來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趙雁祺說放棄他!他要讓趙雁祺臣服於他,哪怕搶到手再扔掉!

“唉…林公子不必如此,我是不會嫁給你的,這無關承諾。還是雁碧姐姐更適合你吧,若公子有意,我會代公子問問爹爹,若公子來提親,被拒絕恐怕會弗了公子的麵,公子又何必自找苦吃。”趙雁碧輕歎一聲,細細勸道。

“雁祺…”

“公子不必再說了,我說到做到,我已對你毫無感情,也不會再被你利用,趙雁碧頭腦簡單,爹爹寵她可比寵我這個嫡女多得多,相信你向趙雁碧提親獲利更多!”說罷,轉身拉著凝香自顧自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