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以後有用。要是他死了,以後會多很多麻煩。好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吃飯了。”說完起身也不管身旁的少年,在三人注視下出了門一拐角便是離開了視線中。其語氣中很是輕描淡寫,似乎這隻是個小孩偷吃糖的小事一般微不足道。但是聞言三人心裏卻皆是有些波濤翻湧,這已經不是他們三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了。而每次都被其敷衍的草率略過,弄得三人很是一陣頭大。
看樣子那人也不是什麼好角色,因此三人才會屢屢問道,就是希望對方能夠同意,哪怕隻說一個嗯字,第二天保準那人殘缺的屍體出現在院外的喪屍群裏。但事與願違,自始至終每當談起這事,林卿羽都是巧妙的回絕了,殺不得,忍不得。三人隻覺得頭皮一陣瘙癢,卻是怎麼也夠不著去撓,這種感覺比被喪屍抓上一下還要痛苦,至少他們如今的現狀和心態綜合起來是這麼認為的。
“邵東哥,這事我一定要讓他同意!”先前跪在左邊的那人隨著青年的離去也是站了起來走到書桌近前在看到那本表麵刻有:種植指南,書籍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急切的對著對方說道。“你要幹什麼?”後者聞言,有些驚異但更多的是心中一陣忐忑。自己這戰友他最了解了,其凶狠程度他可是和別人有目共睹的,先不說他急切的性子讓多少計劃泡湯,就說他那凶狠的性格甚至比任何的壞人還要壞上幾分,壞人為什麼壞?因為壞人殘忍唄,好人為什麼好?不僅是他做了有益別人的事,最重要的是心態和各方麵都比較優秀,比如遇到要殺自己的人被自己失手殺死了。好人會自責,會將對方的屍首賣了什麼的。
而壞人就是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你,隻要你破壞了我的利益管你對我們有什麼恩情。眼前的這位戰友正是那種你不殺我,我也要精心殺死你的狠角色。他仍然記得末日後那一晚,也就是林卿羽還沒出現搭救他們的那一晚。在單位,他眼都沒眨的麵對二十多個之前從未見過的吃人怪物,那根被用來拖地的鐵管把手被他卸了下來,之後就是毫無畏懼的大屠殺,最後當戰鬥結束後他還轉過頭摸了摸臉頰上的血漬對著自己若無其事的笑著的場景。經過幾天的相處他漸漸重新認識了這個同事的為人和性格。因此,此時見對方如此平淡的表情和冰冷的語氣,他下意識有些害怕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微笑著跟你甜言蜜語,手中的刀卻是已經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沒什麼。”依舊是清冷的語氣和若無其事的平淡表情,這下不僅是被稱為邵東的英俊少年急了,就連那個剛上台方才在最右邊的沉穩少年也是有些感覺到了不妥。“你可不要做傻事!”邵東依然奉勸著,而對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盯著那本書看,沒再說什麼。“是啊,我們患難這麼久,林卿羽他對我們也不薄,可不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他上前雙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說了一番肺腑之言。“好吧,我知道了”
見兩位哥們都在奉勸自己,又仔細思考了一下他也隻能暫時放棄了那個打算,轉頭看向兩人一臉無奈之色。兩人心中皆是一喜,這樣看來對方是已經同意了兩人的觀點,不免有些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關懷。“不過,邵東哥,我要吃你做的油炸烤雞腿。”他眼珠子一轉,嬉笑著望著那英俊少年口水流油的說道,一臉的笑容。“得勒!”後者絲毫沒有猶豫招呼了一聲,三人手搭肩的走了出去,留下一陣笑聲在房間中回蕩。
走在前往廚房的路上,思緒卻是在不斷的轉動著,腦海中浮現出曾經那一幕幕或恐怖或美好的帶式影片,嘴角卻是噙著一抹苦笑。來到這裏已經是第五天了,自從發現自己出現在了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街道以及熟悉的活人的氣息時,他才有些恍惚的覺得這肯定就是一場夢境,不切實際的夢,也或者是自己臨死前老人們常說的什麼過往重現的橋段,也就沒去管它。直到肚子餓了吃上一碗飯後,那一瞬間好像什麼恐怖的回憶被勾起,他緩緩抬起手掌左右翻看著,稚嫩的手掌依舊很軟,隻是上麵多了一些黃色的老繭小而薄的附著在掌間,細細摸過去還有一些硬邦邦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