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夜的天空失去了昔日明亮,多了分迷霧和壓抑,應該說這是以人的心情為測量點。至少如今的兩人臉上並沒有多麼明亮,驚鴻剛才去找到了陶海撞落在地的包裹,其中的東西還算不少,包裹那根鋼筋在內再加上小磊的那份。此時的他們坐在地上,絲毫不去管周圍嘶吼不斷的喪屍,各自拿了塊壓縮餅幹吃了起來,不時喝口水,不一會肚子便鼓囊囊的。“嗝~”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驚鴻問向身旁還在進食的陶海。
“李先生要是…要是不醒了怎麼辦?”他支支吾吾間還是把最擔心的問題吐了出來。身旁的人一聽手中的動作明顯一滯,有些不悅道:“別瞎說,人家多厲害,那身手估計特種兵級別的,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就…沒事的”說到這,他自己也有點心虛了,畢竟在場三人中此時清醒的兩人裏也隻有自己是見過那是何等的場麵,那一劇烈燃燒的光束筆直的插在了他們兩身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驚鴻一點事情沒有,想來想去八成是那剛變異的體質起到的作用。
但是這李先生就不一樣了,看樣子就是個普通人裏的佼佼者,再誇大點說可能也是病毒變異了,畢竟依稀記得出發前,那瞬間而來的極速是自己認知裏常人所不具備的,甚至特種兵也不行。但是都這麼久了,連身為病毒變異見習者兼普通人的哥們都已經醒轉過來了,他這個可能變異兼可能特種兵的高手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這不是,太陽曬沙灘:幹著急嗎,唉。”經過剛才驚鴻的一陣按摩正骨,此時的陶海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不然剛才就真得讓他親手喂自己了。想一想都感覺基情四射,一陣哆嗦。可是,此刻在麵對昏迷不醒的神秘人時他卻難得的歎息了一次。身旁的驚鴻也是頗為驚訝,自己的好哥們可是典型的死不要臉,誓要與幽默共存亡的人,認識的三年裏能讓他歎息的事件屈指可數,記憶中的他也不是如今這個臉頰蒼白一臉頹廢的人,怎麼看都覺得陌生。但是下一刻他也歎息了一聲,不為別的,隻為這個將人和事物共同變質腐化的末日。
“別太擔心了,他能救的了我,當然也能救的了自己。”“可是…”“別可是了,像相信我那樣去相信他吧。”打斷了陶海的話頭,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一股平淡的色彩,宛如最平常的一句平淡回答。
“嗯!我們要相信李先生。”陶海鄭重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腰部就是一陣揉搓,直疼的他齜牙咧嘴,然而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你幹嘛?”驚鴻見他臉色痛苦不堪,連忙用手打斷了對方的動作。
“嘿嘿,沒什麼。就是想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保護李先生了,哥可不想成為你的拖累,何況就你這小身板,哥在你身邊我會放心點。”說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臉上微微一笑。這一幕映入心間,驚鴻為之一頓隨後猛然轉身抄起地麵的鋼筋,小跑響了不遠處的廢棄汽車轉角處。身後傳來陶海的調侃:“喂,你去哪裏啊,不會是丟下我們了吧。”“沒…沒有,我我就是去警戒而已。”忍住鼻尖的酸意,任由那顆顆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低落砸在幹燥的路麵上,嘴裏卻在不斷呢喃著。
“笨蛋海哥…為什麼說這些,明明一直強忍著淚水,為什麼…為什麼。”鋼筋隨著此時情緒的波動在手掌間顫動著,驚鴻強扭的抹了把臉,仰頭朝上任由不斷生成的淚水劃落臉頰。漆黑的夜空中如同一片墨色的地毯一望無際,卻又給予人最好的遐想空間。“小磊,好兄弟你…你究竟在哪裏,我們想你了,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哥們我就算是死也要找到你!”說完他攥緊了手掌,任由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滴滴鮮血灑落而下。輕巧的落在地麵開出一朵豔麗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