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騷味,一如既往。
調侃的語氣,賤的尋常。
梁慕怡怒視房間的那個角落,盡管此刻在她眼裏似乎空無一人,但她知道,她這輩子的宿敵正站在那兒,滿麵嘲諷地看著她!
可恨的是,她連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做不到!
梁慕怡心裏那個恨啊,最後也隻能發出連貫的“嗯嗯嗯”聲音,十分地引人遐想。
但很快,一雙手便出現在她頭頂,猛地拍她額頭的同時又道:“你嗯嗯嗯個屁,等下把那人再惹來,我可不管你了哦!”
話音落下,盛燁逐漸顯出身形。依舊是一身考究的西服,幹淨整潔的模樣與這充滿灰塵的肮髒房間形成極大的反差。但他卻似乎丁點兒不在意,鋥光瓦亮的雕花皮鞋在地板上留下幾個腳印,走到梁慕怡跟前。
他半彎了腰,笑眯眯道:“‘就是幹’的女閻王也有這一天,說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哦!”
梁慕怡瞪著她,心裏飄過十句髒話。
“你每天朗讀教規又沐浴焚香有什麼用,關鍵時刻不還是狗屁?”盛燁又道,“連敵方友方都分不清,白長了一個狗鼻子,竟然對快遞小哥用能力解除。”
梁慕怡目光凶狠了十倍,但——沒有用。
盛燁繼續道:“你就沒想著我還在房子裏呢?你那能力解除一旦使出來,我不是也得中招?到時候大家在屋子裏肉搏,你不丟人我還丟人呢!”
說著,盛燁掐住梁慕怡半邊臉,扯了扯道:“不過梁慕怡,你這次臉還恢複的挺快,是不是能力不行了?要是不行趁早退出組織吧,你瞧瞧你給我惹的這些麻煩……”
梁慕怡還能活動的腿一伸,踹了上去。
盛燁表情不變,一把握住她的腿,往前一頂。
梁慕怡覺得自己腿要斷了。
如果老天給她一個機會,早在見盛燁第一麵的時候,她就把這家夥給宰了!然後生吞活剝!
“你怎麼就學不乖呢?”盛燁繼續往前頂,“非得讓人動手,一點都不斯文。”
梁慕怡疼得幾乎要背過氣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服軟,以盛燁的性子,絕對能做出把她腿掰斷這種事。
有什麼辦法呢?就小女子能屈能伸吧……
她立馬換上一副表情,“嗯嗯”地哼了兩聲,目光柔和,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著盛燁。那大概意思就是,我知道錯了我服軟,你就饒過我吧。
盛燁見此,意外挑眉,忽然笑出了聲。
“梁慕怡,你這裝可憐的模樣對付別人可以,對付我啊,沒用!”盛燁說著,再度使勁兒,幾乎要把梁慕怡一條腿從她頭頂頂到牆上。
梁慕怡疼得頭皮發麻,一道幾乎能捅破天的“嗯”聲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時候,盛燁卻突然鬆了手,不僅如此,還撕掉了梁慕怡嘴上的膠帶。
嘴上的痛瞬間抵掉了腿上的痛,到最後,梁慕怡隻發生一聲非常惹人遐想的“嗯”聲。
盛燁眼色一沉,在梁慕怡尚未回神時,斷開了她手腕的繩子。重獲自由的梁慕怡過了許久才意識到這一切,她剛要張嘴,髒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兒,卻見盛燁抬起手指,衝她比了個“噓”,然後看向外麵。
“你要還想被抓,就扯開嗓子罵。”
梁慕怡瞪著他,許久,放棄髒話攻擊。
這家夥,簡直就是魔鬼!惡毒也就罷了,腦子還挺好使,知道用大局威脅她,更知道她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梁慕怡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盛燁今天這筆,她一定用紅筆在本子上好好記著。於是乎,她強迫自己深呼吸好久,才淡淡道:“你通知組織了嗎?”
盛燁一聽這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道:“你在想什麼,通知組織讓大家看看你落入臭蟲手裏的光輝形象?”
梁慕怡忍。
她再度深呼吸:“但隻有我們兩個人,情況恐怕不太樂觀。對方盡管現在隻有一個能打的元華,可解除了他的超能力,肉搏也占不到什麼好處。再說,你不是嫌肉搏丟人嗎?”
盛燁再笑:“梁慕怡,我說肉搏丟人,但我有說不能做嗎?”
梁慕怡再忍。
“那咱們現在就出去吧,趁他們不注意,我來解除他的能力,你來……”
這一次,話音未落,盛燁已經打斷她道:“梁慕怡,你見過上趕著往敵人槍口上撞的人嗎?”
梁慕怡……嗯,忍不住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一拳砸向盛燁的肚子。盛燁像早有準備一般,笑著後撤,卻偏生往門口去。梁慕怡腦中忽然閃過什麼,她看著盛燁快要撞上了大門急忙去拉對方,緊接著“咚”一聲,不是他撞到了門上,而是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元華正站在門外,虎視眈眈望著門內突然多出的人,二話不說撲了上來。
梁慕怡見元華是衝盛燁去的,轉身便展開了手。解除能力四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卻不知怎地盛燁忽然往這邊退了過來,將她擠到了牆邊,動作也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