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道士遠遠見到我們,眼神稍稍有些驚訝,隨即恢複淡然,起身道:“何莊主,前兩場比試一勝一負,這第三場比試你準備派何人上場?”
何莊主也站起身,笑道:“靜知觀主,我們赤鬆派俗家已經連敗三年,這次老夫幸得一佳婿,而他又願意加入我們赤鬆派,這第三場就派老夫女婿上場,唐風。”
“嶽父,唐風在。”
“上去活動活動,請赤鬆派道家的師兄賜教一番吧。”
“是。”
方靈見唐風上場後道:“這唐風還挺帥的呢。”
我低下頭聲道:“比起你哥我還是差了不少吧。”
方靈頭也不回道:“那是,我哥是誰啊。”
唐風三十來歲,長身玉立,抱拳言道:“請問赤鬆派道家哪位師兄出場?”
靜知後麵站出一位青年道士:“唐師兄,貧道清河,請指教。”
“清河師兄,在下剛剛加入赤鬆派,對於本派武功還不是十分嫻熟,請師兄多加指點。”唐風禮畢,雙手執刀,右腿退後一步,擺了個赤鬆派武學的起勢,“禮敬二仙”。
清河輕喝一聲“無上尊”,右手一抄,刀已在手,隨即左手擺動,刀分兩半,同樣也是招“禮敬二仙”。
道家用語“無上尊”到後世被傳訛為無量尊,無量這個詞,來自佛教,不是道教用詞,無量尊是一些不懂道教的人自創的。
“怎麼都是雙手兵器?”
我正嘀咕間,耳邊傳來袁棘的聲音:“公子,留心看,赤鬆一派均是雙手執刃,講究的是二仙共存之意,一百多年前嶽飛元帥帳下的大將雙錘何元慶便是出自赤鬆派,不過,赤鬆派傳到今rì,大多數修煉方法已經失傳,rì漸式微,不入層次了。”
雙手刀的形狀與單刀基本相同,隻是刀盤僅有一半,在雙刀對合的一側無刀盤,這樣雙刀方能合攏。另一側為半個護手盤,雙刀合並,似一刀。刀鞘口上有一個銅或鐵片相隔,使雙刀從隔片兩側插入一鞘內。雙刀的刀把彩綢對稱,雙刀舞練時,比單刀要難得多,行家皆知,單刀左臂難防,雙刀兩耳難防,待熟練之後,方能得心應手。
近千年來,赤鬆派始終抱著左右不可缺的原則,導致門下弟子修煉時常常不得其法,畢竟類似何元慶那種左右雙膀都是勇武有力者實在太少了,最終使得這一門派漸漸被武林遺忘。
清河比起唐風還要上幾歲,從拔刀的動作上看,瀟灑程度遠勝唐風。
兩人也不言語,相互試探ìng的發起了攻擊,四柄刀交相輝映,看上去倒是十分jīng彩。
清河的刀法明顯比唐風熟練,幾個回合後已是攻多守少。就連我也看出,唐風的左手刀刀法淩亂不見章法,顯然是極其不適應。
“這麼快就要敗了嗎?”我喃喃道。
“盡管唐風左手刀法淩亂,但其步伐絲毫不亂,落下風而不見敗勢,勝負還早著呢。”方靈解道。
“方姑娘得對,這唐風本身的造詣遠在清河之上,隻是不熟悉赤鬆派的雙刀罷了。”袁棘進一步解釋道。
兩人又鬥了數合,唐風的左手刀幾乎成了擺設。清河抓住唐風左手刀法的破綻,突地一招“雙溪合流”,兩把刀同時發力,隻聽“嘭”的一聲,擊落了唐風的左手刀,“雙溪合流”之下,刀勢絲毫不減,直接滑向唐風的左臂。
“雙溪合流”乃赤鬆派前輩高人根據寶積觀外的兩條溪水的走勢創造出來的一擊殺招,集雙刀之力先破一點,乃是赤鬆派流傳下來為數不多的絕技之一。
唐風右手來不及變招,眼見左臂就要撞上清河的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