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老師也附和著求情。
安德魯有點同情地看著這幾個被小鬼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老頭子,心裏不由得好笑,“這小鬼還挺會收買人心的。”
“功課都很好是吧?”安德魯冷笑了一下,“那就是包括擊劍了?永琪,你給我出來!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別人後頭,自己犯的錯自己就要承擔,哪有那麼多借口?”
永琪不情願地站了出來。
“接著!”安德魯扔過一把花劍,“三分鍾內五本定勝負!輸了,就乖乖認罰;贏了既往不咎。”
“哥哥,這不公平!”永琪嚷道,“你以大欺小!”
“戰場上可沒有大小尊卑,公不公平。活下來的才有資格說話!”安德魯已經一劍刺了過去。
永琪急忙閃躲開,看得出安德魯真的是動了氣,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己,於是永琪也收了性子,嚴肅起來,一心一意投入進了比試。
“姿勢不正確!
步幅過大!身體前傾後倒!”安德魯刺中永琪一劍。
“防守姿勢不正確;,變換路線錯誤!連劍都拿不穩!”安德魯又刺中永琪肩胛骨。
“哼!”永琪不服氣。
“動作太慢!不靈活!”安德魯直刺,又得一本。
“防守幅度太大,右手臂太高!”安德魯得了空子,再刺一劍。
永琪火氣上來了,弓步,直刺。
“你這也叫直刺?”安德魯一下子便逼開了劍頭,一個轉移刺反而擊中永琪左肩。
兩分三十五秒,五本,安德魯勝出。
可永琪的劍已抵在了安德魯的喉頭。
“小鬼,劍放下,你輸了。”安德魯道。
“我沒輸,輸得是哥哥。”永琪的表情帶著陰謀得逞的得意。
“就算你這個刺中,也隻是一本。”安德魯覺得這小鬼一定是氣瘋了,不然怎麼連規矩都忘了。
“哥哥刺了我五劍,我當然記得。可是我這一劍,在戰場上就足夠要了敵人的性命,又何必錦上添花的多刺那不痛不癢的四劍?”永琪狡猾地一笑。
“這不合規矩!”安德魯覺得被小鬼又講歪理,耍無賴。
“什麼不講規矩啊?哥哥不是剛剛還說……”永琪粗著嗓子學安德魯講話“‘戰場上可沒有大小尊卑,公不公平。活下來的才有資格說話!’所謂兵不厭詐,哥哥,你就認輸吧!”
“臭小鬼!”安德魯被這一席話講的啞口無言,終於在忍了半天之後道,“你算計我?”
“我怎麼敢?”永琪馬上一臉的無辜,“我那麼小,哪有那麼多壞主意啊?”
“你……”安德魯揪住永琪的臉,又掐又揉了半天,“還真是小啊!人很小,鬼很大!”
“嗚嗚……哥哥耍賴,輸了還欺負人……”永琪拍下安德魯的手,揉了揉被揪的要變形的臉,“沒羞!耍賴皮,不跟你玩了……”掙紮著要下去。
“臭小鬼!你說誰耍賴?惡人先告狀!”安德魯眼睛一瞪,永琪馬上安靜下來。
眼睛再次變得水汪汪,口齒不清道,“好狗狗(哥哥),我粗了……”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全抹在安德魯的新衣服上。
安德魯推開黏膩的臭小鬼,做頭疼狀。
“當當……”下午兩點。
永琪不藥而愈,破涕為笑,“狗狗……素下午茶啦……今天有錫蘭的紅茶,還有小麵包圈哦……”
“逃學還想吃點心?”安德魯蹲下來,替他把剛剛打鬥時扯壞的領結係好,“沒有下午茶了。去練琴去……”
“唔……”委屈的小鬼。
“練琴……我練琴……”永琪的一雙魔手在鍵盤上發泄著怒氣,哪裏還是在“彈”琴,分明就是在砸”琴。多好的鋼琴啊?老師有點心疼。
白鍵,黑鍵……白鍵,黑鍵……白鍵,黑鍵……
白巧克力,黑巧克力……白巧克力,黑巧克力……白巧克力,黑巧克力……
錫蘭紅茶,麵包圈,吐司麵包還有蔓越莓醬……
當一首彈得充滿憤怒和委屈的《勃蘭登堡舞曲》結束後,永琪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姐姐……”永琪跳下琴凳,無比委屈的抱住了芭芭拉,“‘狗狗’欺負人!”
“你要是好好叫哥哥,而不是‘狗狗’,我覺得安德魯不會那麼小氣。”芭芭拉用麵包圈塞住了永琪的嘴巴。
“唔……原來……我知道了……以後不叫……唔……茶……”永琪喝下一口,“不叫他狗狗了。對了,這次的,怎麼都不甜啊?”
“小鬼,換牙的時候少吃甜食!”芭芭拉替他把嘴邊的渣子擦幹淨,“還有,以後少給我裝口齒不清!少了顆牙,哥哥就變成‘狗狗’了?你也太離譜!”
“素!”永琪狡黠一笑,“乖孩子,有糖吃哦!”
鬧學記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