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一席話,乾隆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沉默半晌才道:“上次的解藥呢?你們難道沒有人研究過是什麼成分?啊!!朕要你們做什麼用啊?”乾隆越說越激動。
“回皇上,臣等的確研究過,不過……那解藥其實……”鍾太醫很為難的不敢說了。
“你吞吞吐吐做什麼!快說!”乾隆哪有那麼好的耐性,尤其是聽說時間緊迫,更加不願意聽這些老頭子從藥理講起了,他要的是效果,不是過程。
“回皇上,那所謂的解藥其實更加害人,”鍾太醫痛心道。
“可是……明明吃了三天就好了啊!”寧堡聽懂了,可他還是不明白什麼人這樣狠毒,處心積慮謀害少爺。
“那不是好了,而是把中毒的症狀掩藏起來。想要再次毒發也很容易,隻要是能益氣活血、修補元氣的藥物,都會加重病情。”鍾太醫這樣一講,乾隆不由得覺得脊背發涼,想到有人竟然能想到如此陰險歹毒的辦法對付一個不過十七歲的孩子……啊呀!這等處心積慮,難不成宮中有人比自己更早知道“雪屺”的真實身份?其他人全都知道了,隻有朕被蒙騙的嚴嚴實實嗎?可惡!現在,他也不知道是怪永琪的欺騙,還是怪自己的失察了……
乾隆想到這裏猛地一拍床的欄杆。屋裏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驚,更要緊的是,這麼一下把床上睡得正沉的永琪給嚇醒了。然而要命的是,永琪竟下意識地從枕頭底下抽出了一把以前用來自衛的小型□□,半睡半醒的他迷迷瞪瞪舉著□□——那準星不偏不倚瞄準了乾隆的腦袋。
寧堡心中暗叫不妙,一個縱身撲了過去,隻聽“砰”的一聲,乾隆身後的一個水晶花瓶頓時粉身碎骨,一大束風信子的幹花就這樣摔在地上,以殘酷的姿態支離破碎。
“少爺!”
“永琪!”乾隆當即呆住了,一步也不敢亂動。
不知永琪哪裏來的蠻力,握槍的手捏的骨節發白就是不肯放下,寧堡生怕槍走了火,一隻手用被子把槍死死捂住,另一隻手搖晃著永琪,一個勁兒道:“少爺!少爺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把手鬆開,放下槍……”寧堡語無倫次地勸道。
寫完信的女王準備回來看看,結果在走廊聽到了槍聲,她撇下身後的隨從拎著過於繁複華麗的裙子跑進了臥室,結果就看到一眾人站在床邊,寧堡在和永琪爭奪東西的情景。寧堡瞥見女王也進來添亂,稍微一分神,剛剛取得的優勢又喪失了。
“安東尼,你做什麼啊!”女王不知他們在搶槍,一旁的人想說也來不及了,女王已經走到了床邊,哄孩子一般,“安東尼,怎麼又不乖了。”手撫上額頭,似乎沒有那麼燙了,“朕寫信給薩布麗娜姨媽了啊,等她來了,看你這樣多給你打幾針!”半玩笑的話竟然起了作用,永琪撒了手,眼神懵懂地看著女王,嗚嚕嗚嚕的嘟囔了一句:“我不要……”然後就在女王身上蹭了蹭,一會兒就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