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要是簡單,朕也不會讓你插手了。”乾隆頗為信任地說。

“已經搜集到的證據還不足以把它找出來,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快了。”永琪陪在乾隆身邊,輕聲道。

“那朕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乾隆用力拍了拍永琪的肩膀,“好了!這時辰也差不多了,朕和你一道去看看馬匹……”乾隆帶著永琪向馬場走去。

遠遠的就聽到了侍衛和小太監的驚叫和勸阻聲,八阿哥永璿借著幾分醉意把一匹馬往外拖,也不管那匹馬怎樣嘶鳴驚叫。

乾隆加緊了腳步,來到近前,看到醉意甚濃的永璿不由得有些惱火。

“永璿,你在幹什麼!”乾隆吼道。

但是永璿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下跪的人群,也沒有聽到這聲阻喝,自顧自對那匹馬還有一邊的馬夫吼道:“什麼五阿哥的馬?那個死鬼早就被挫骨揚灰了,還用得著這麼好的馬?”他叫囂著,拿起鞭子狠狠抽在馬背上,一道血印就印在了那匹身上沒有半根雜毛的駿馬身上,那駿馬吃痛,猛地抬起前蹄。就在那一刹那,永璿因為沒有站穩摔了一跤。

永璿的火氣一下子起來了,“混賬東西!老子……老子還騎不得你了!”說完就騎上馬背。那匹馬是當年乾隆賞給永琪的大宛名馬——玉麵雪花驄,純白色的鬃毛,鬆軟光滑,肌肉健碩有力哪怕對馬沒什麼研究的人都能看出是千裏挑一的寶馬。寶馬自然有寶馬的性格,哪裏肯讓主人以外的人騎,何況還是剛剛賞了它幾鞭子的醉鬼?

於是驚心動魄的一幕發生了:永璿就那樣被馬兒甩出五米開外飲馬的小水泡裏,然後慘叫一聲就沒了動靜。

乾隆的心一下子落入穀底,這樣被馬甩下來……乾隆的大腦一片空白,呆在了原地。倒是永琪反應快,幾步跑上前去,攔住正要拉起永璿的眾人。

“別動他!”永琪趕緊製止。他攔住慌張的眾人吩咐去叫太醫,自己則和寧堡聯手把永璿平穩地抬出了水坑。太醫不久便到了,搭腕切脈,經過一係列檢查之後太醫鬆了口氣,向皇上稟報:“八阿哥並無大礙,請皇上放心。”

“放什麼心?”乾隆看著昏迷的兒子心痛不已,剛剛衝永璿的火氣盡數發在了太醫身上,“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麼不醒?啊!怎麼回事!”

“皇上,永……八阿哥會沒事的!”永琪看著弟弟摔傷也難過的很,哪裏還記得他這個好弟弟嘴邊上掛著的那個“死鬼”就是他。

一身爛泥漿的永璿躺在草地上,甚是狼狽。永琪拿手巾輕輕替他擦幹淨臉上的泥漿,然後就看著眾人拿擔架把永璿抬走了,乾隆也急匆匆地跟了過去。看著弟弟這幅模樣,永琪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他也想去看看,可是卻漸漸喘不上氣,雙腳如灌了鉛一般沉重,一步也挪不動了。寧堡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隻是看著永琪一直呆呆的站在那裏,知道他心裏不好受,於是想上前安慰幾句,卻發現永琪的臉色比剛剛躺在地上的那位也好不到哪裏去。

“少爺……”寧堡慌了,“雪屺……”

永琪幾乎聽不見有人在叫他,隻是腦子一片空白,眼神空洞地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

“永琪……”寧堡看四周再無他人,大膽地叫出永琪的本名。可是永琪依舊目光呆滯,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寧堡見沒有辦法叫的動他,再看看他愈加蒼白的臉,索性狠下心來,狠狠照永琪後腦一劈,然後抱著昏過去的永琪回到自己的營地。

可太醫們都在忙著永璿,哪裏有人來管這裏。寧堡靈光一閃,想起來臨走的時候舍伍德還是叫了個大夫跟了過來。隻不過最近永琪都好好的,就把這個大夫遺忘掉了。

叫來大夫,服了藥,這才漸漸安穩下來。寧堡看著永琪這幅模樣,又心痛又生氣。待大夫出去,帳裏僅剩他們兩個人之後,寧堡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永琪聽得見聽不見,便吐槽道:“你說你這樣為了他值嗎?你聽他都說些什麼?他可以說你是……”寧堡實在說不出口那兩個字,“你還當他是什麼好人!你離開誰獲益最大……就是他啊!你看看他那副德行,你要是真……真那個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倒是你,為這麼個不值當的人……你看看你自己成什麼樣子了!”

永琪好不容易順過氣,睜開眼睛,就聽到寧堡這一番話,無力地又闔上了,隻是輕輕地道:“他……是我弟弟……”

寧堡徹底對永琪絕望了,丟下他一個人,掀開簾子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經過太醫的反複檢查,永璿的昏迷不過是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並沒有什麼大礙。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但是右腳卻是真真正正地摔斷了,說是休養好了應該不會影響走路,可太醫怎會不明白就這位爺就是腳斷了也不會好好在床上休養的,到時候還指不定恢複成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