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幽燕城如今最貼切的寫照!
殘陽無聲,靜受硝煙,默灑一片紅;炎風陣陣,旌旗破碎,焰掩一地殘骸。
城外軍帳,帳中不再有光鮮人物,有的隻是一群欲擇人而噬的野獸。目眥盡裂,凶光外露,一個個都是這樣的表情,“損失太重,必滅幽燕以泄恨。”這是每個北夷頭人們的想法。
看著眼前這些個如同受傷野獸般凶狠的漢子們,北夷的大酋長心中頗有些無奈,怎麼就沒有一個堪用之人,一個個全是豬腦子,擺這副表情來顯示對手的強大嗎?一群蠢貨。
心中如是想,卻也得開口打破沉默:“明日,四麵共進,驅奴兵負土填溝,先鋒勇士隨後跟進,不要去管豁口不豁口,統統給我進攻自己的正前方,優勢在我,明日一戰下城,這次就算敗退也得毀了幽燕城!”
幽燕城中,程節看著眼前渾身浴血的將領們,心中也不好受,卻也中能故作淡定,“說說戰損。”
公孫行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戰損過半。“
尉遲敬想了想,還是勉強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建議:”明日是否突圍?“
尉遲敬的建議不能說不對,但是,程節自嘲般地扯出一聲笑:“守城兩日,不敵而遁,這就是羽林精銳?“
聽了程節這話,所有人也都無奈地笑了笑,公孫行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唯死而已。”
“就算我們全軍覆沒,北夷也得戰損三成。”尉遲敬壓抑著心中那嗜血的瘋狂,狠戾地說道。
已經決定殉城的程節還是補充說道:“小心北夷的金鷹,我們活得越久,北夷就敗得越快。各自退下吧。”
眾將退下,自去調度,五千人守城,城外是十幾萬的敵軍,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調度的了。
城戰三日,血戰至月明,羽林五去其四,隻餘千人。
北夷中軍,大酋長下令道:“點火,夜戰。”
城牆上的守軍將領幾乎在同一時間下令,棄守城牆,轉為巷戰。
月色之下,漆黑的軍伍,猶鬼夜行,凡人難見。
“商離,程節敗了,幽燕城破,他敗得太快,援軍尚未到來。”孟隨風看著眼前仍舊殺聲震天的沙場,皺起了眉頭。
商離不無感慨,“但願我們還來得及把他們撈出來,誰能想到北夷此戰如此狠決,真虧了我們沒有再遇到敵軍運糧隊伍。否則我們也福禍難料。”
“一字陣犁行,而後以我為鋒,錐行陣入城,帶出羽林弟兄。”孟隨風下令道,也就是倚仗著麾下是玄甲精銳,否則沒人敢下這命令。
八百騎絕塵衝陣,整齊如一的步調震蕩著大地,聲勢浩大,宣告著自己的到來。沉鬱肅殺,冷卻著戰場的熱情,冰冷的寒意刺激著每一個在戰場中的人,莫名地恐懼在大地的震顫之下蔓延著,正在交戰的人也不由得停下了動作,察看四周。靜下的人聲,響動的馬蹄聲,長弓引動,張弦嘶啞,停下的人在接受著裁決。利箭破空,鳴嘀長嘯,聽到這,程節終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罵了句:“媽的,現在才來。”程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竹筒,拉下引線,呼嘯聲起,火花在空中綻放,看到信號的秦軍將士都明了了自己的行進方向。與此同時,利箭開始了對生命的豐收,血箭帶起,長箭不斷引發慘呼,撕裂戰場的靜默,慘叫聲止,北夷軍仍舊不知所措,當利箭呼嘯再次響起,北夷軍亂。勇士無畏,卻不會想莫名奇妙的死在恐怖當中。三箭破空,前路平半。
孟隨風沉著地看著自己等人的戰果,下令:“舉槍!!!”
甲胄聲起,馬速再提,“追風刺!”
“殺!”
龍吟虎嘯,已非凡人之力,勁氣爆破,死傷狼藉。
孟隨風再次下令,“變陣!”
令下,提速而進,收槍前指,一聲聲地拔槍之音之中,十幾萬人木偶般看著他們在表演,長錐破浪,箭擊敗革。
當看到程節那張臉進,孟隨風提著的心終是放下了些,他揚起了手中的令牌,程節看到那令牌無奈地笑了笑,隻聽孟隨風喊道:“程節聽令,率羽林隨我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