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把人帶進了其中四間木屋,說道:“這裏便是你們歇息的地方,你們先歇息,等我稟告了穀主,便可以會麵。”
雲淮遠拱手道:“多謝。”
那青鬆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看了一眼道:“你手臂受傷了?”
“嗯。”
雲淮遠抬了下手,青鬆又看了一眼,便又推開那間主的木屋,裏麵倒是幹淨,床跟被褥都有,桌台跟窗戶也都有,他指著裏麵說道:“若是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再叫我。”
雲淮遠笑道:“好的。”
青鬆又看了眼其他人,說道:“你們的劍可以放下,如今你們在我們的穀裏,即使你們的劍再有利也是沒用的。”
這話雖然說得輕,但頗有警告的意思,淩峰幾個愣了下,臉色都不太好,他們作為暗衛,劍就是他們的一切,身體的部份,到哪都不離劍的,在王爺身邊久了,也容易心高氣傲,如今被一個小小的藥童警告。
雲淮遠朝淩峰掃了一眼,淩峰不太情願地帶頭把劍放下,其他幾個人見狀,也隻能把劍放了下來。
青鬆說道:“我們並非欺人,但這穀中向來進來的都是朋友,自然是不用兵刃相見的,還望各位遵守,在屋裏你們想拿劍可以,但出了這個木屋,劍就不能帶在身上,尤其是見我們穀主。”
雲淮遠笑著應道:“明白。”
青鬆嗯了一聲,轉身出了木屋,他一出木屋,淩峰立即就咬牙道:“我可還沒見過王爺如此憋屈的樣子!”
雲淮遠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江湖中的規矩,總有守不完的時候,就像京城中的規矩似的。”
淩峰眯了眼下,但雲淮遠說的確實是,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你就算是皇帝到了江湖中,也得講究規矩。
但到底還是覺得委屈了雲淮遠,可雲淮遠卻不甚在意,這倒是看起來大方許多。
淩峰叫人把包裹都放了下來,陸九凰這才去把一些要用的衣物拿了出來,放在床上,隨後雲淮遠坐了下來,淩峰幾個圍了過去,顯然是想談事情,雲淮遠剛把腰間的牌子拿了出來,門就響了。
很輕微的,雲淮遠愣了一下,淩峰幾個立即站了起來。
陸九凰知道他們要聊一些別的事情,明顯是不想人打擾,但人家在門口敲了,自然得去開門。
她說道:“我去開。”
雲淮遠立即道:“讓淩峰去開吧,你是我的妻子,這些事情不用你做。”
他把她拉了過去,壓在身側,淩峰立即上前,把門打開,青鬆捧著一個托盤在手裏,他看了眼淩峰。
走了進來,把托盤放在桌子上,上麵是一個碗,碗裏裝著一些草藥,已經錘爛了,看著就像可以敷的似的。
青鬆說道:“這是藥,可以敷你身上的傷口。”後他把視線落其他幾個人身上,他們手裏都裹著紗帶,他又淡淡地說道:“他們也能敷,風傷也行。”
雲淮遠站了起來,拱手道:“多謝。”
青鬆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淩峰過了一下,才把門給關上,陸九凰笑道:“沒想到人還挺好的。”
淩峰幾個不說話,但一開始青鬆那態度確實令人討厭,但沒想到人家還會送藥過來,淩峰說道:“王妃還是看看這藥能不能用。”
陸九凰嗯了一聲,走了過去,手摸上那碗裏的藥,那藥青色帶黑,就是那種古老的製藥方式,藥草全部堆在一起,用石塊磨出來的,現代也有,但已經比較少了,古代的就很多,行軍的時候,在外頭沒有藥,就摘這種藥草,放在嘴裏嚼碎了以後,直接敷在傷口上止血。
雲淮遠問道:“凰兒,如何?”
陸九凰撚了一塊放進嘴裏,嚼了一下,吐了出來,說道:“可以用。”
淩峰幾個鬆了一口氣,陸九凰端起來,就要給雲淮遠上藥,雲淮遠擺手道:“先別弄,我們先談事。”
陸九凰看他手臂已經止血了,便也沒有強求,淩峰幾個又坐了下來,雲淮遠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可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幾個人沉默了一下,淩峰說道:“倒不是有多不對,但是……”
“但是什麼?”雲淮遠仿佛也是跟淩峰想到一塊,淩峰說道:“但是契約樓在江湖中的地位排第三,高於藥王穀,正常來說,這契約樓進了藥王穀,哪怕隻是一個牌子,穀主也得出來親自迎接,但是……”
“沒錯。”雲淮遠點點頭,“但是穀主沒出現,隻讓他的弟子出來。”